男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在飞机上做到了 站在飞机机翼上上下翻飞非常(2)

【标题】男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在飞机上做到了 站在飞机机翼上上下翻飞非常(2)—张雨辰

　　潜在的死法大概包括，被飓风等级的风力肢解，被天真无辜的鸟类撞机而坠机，以及被坠机引发的大火烧死等。所以，在全世界范围内，这项高危职业的从业者不过20人。先来看看卡罗尔的表演日常：卡罗尔在上下机翼之间，依靠飞机张线和一根木杆帮助固定身体。向驾驶舱移动，这是爬到上层机翼的必经之路。来到上层机翼后，用安全绳将自己连接在机翼中间的立柱上。随着咆哮的强风摆动着张开的双臂。飞机直立机身，卡罗尔依靠离心力和自身重量避免从机翼上坠落。卡罗尔与她的学生凯利·加文（KellyGarvin）进行双人表演。她说，“这就像在机械牛上跳芭蕾”。
　　卡罗尔是加拿大唯一的机翼行走表演者，不过，她的“唯一性”绝不止于此——为了进入机翼行走这个行业，卡罗尔用七年的时间求遍北美所有飞行队，最终成为唯一一个没有飞行背景的机翼行走者。她还颠覆业内由担任飞行员的男人掌控飞行队的传统，在与飞行员丈夫离婚后，她成立了ThirdStrikeWingwalking飞行队，成为北美唯一一个运营自有团队的女性机翼行走者。卡罗尔还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时速322千米的喷气式飞机上表演机翼行走的女性。也是有记录以来第一个在冬季表演机翼行走的女性。卡罗尔大概就是个疯狂的奇女子。
　　1993年第一次知道机翼行走，2001年第一次尝试，她对此的回忆是：我坐在前座舱，飞到3000英尺（约914米）高空。我跟自己说“不要窒息，不要窒息”。离开驾驶舱后最令我震惊的是巨大的风力和咆哮的风声，我感觉嘴里像是塞满了棉花糖。慢慢适应后，我平稳下来，只觉得“我是世界的王者。”初次成功后，她以自己没死为强大证据，要求入队（恰好队里有一个人不干了）。队长叫吉姆·富兰克林（JimmyFranklin），是当时最卓越的航空表演飞行员，他教给了卡罗尔所有的机翼行走技术。两人日久生情，最后结婚。但是，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飞行特技的圈子里，死亡往往不期而遇。吉姆在2005年的一场航空表演中，坠空身亡。
　　卡罗尔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割裂了。飞行员与机翼行走者的关系可谓“生死相依”。其实历史上，许多女性机翼行走者都是飞行员的妻子、女儿，甚至是孙女。机翼行走者在机翼上移动和表演的同时，飞行员需要不断应付机翼上的重量变化，预测搭档的动作，为其变换位置降低难度。左为卡罗尔，右为黛比卡罗尔第一次尝试机翼行走时搭档的飞行员黛比回忆道：“她站在我身边时是个瘦子，紧身衣给了她优美的流线型。但是当卡罗尔在空中时，她就变身成了站在跷跷板上的一大袋混凝土。”飞行员还要时刻保证重力维持在正值，让表演者不至于因为重力影响而掉下来。所以，能找到一位合拍又靠谱的搭档并不简单。卡罗尔就有一位搭档了六年的飞行员——马库斯。
　　只是悲剧的是，2016年，他在表演中出事身亡了。这对卡罗尔的打击是巨大的，一方面，她已与搭档多年的伙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另一方面，卡罗尔并没有富有到能够长期雇佣一位专门的飞行员的境界。她不是那种任性追梦的富二代，而更像是只能在北京睡阴暗狭小地下室追求音乐梦想的北漂。卡罗尔确实没什么钱。她的表演所得仅够支付飞机养护、燃料等费用，家里开的杂货店可以给予一定的支持。她说自己是飞行吉普赛人，过着流浪的生活。自己的团队一切都处于不稳定中。卡罗尔有自己表演用的座驾，一架红色波音斯蒂尔曼双翼战机，名曰“皇家狂想曲”。为了缩减开支，她在各地表演时用拖车载着飞机，据说这样更省钱。
　　不过拖车不可能完整地装下这架高3米、翼展10米的飞机，所以，每次表演结束后，卡罗尔都要赶紧回机库，为了第二天一早的离开拆卸飞机。卡罗尔和马库斯在机库为了在托运时方便，卡罗尔还要自己组装飞机。有人问她，一个不足一百斤的女人要如何组装一架一千多公斤的飞机？卡罗尔的回答是：一步一步来。毕竟，卡罗尔爱飞机，就像男人爱汽车一样。每次拆飞机需要三小时，装则要六到八个小时。她的助手仅有四五个人，既有飞机机械师，也有未经过任何培训的普通志愿者。这些志愿者都是在当地随便“敛拨”来的男人，有些是中年大叔，有些甚至甚至已经年过古稀。也正是有了卡罗尔这么一个不循规蹈矩的人，这些普通人才有了参与组装飞机的机会。
　　初入行的卡罗尔曾认为死亡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发生意外的表演者都是因为做得还不够好。但在经历了前夫和一些同行好友的离去后，尝过切肤之痛的卡罗尔变得比其他人更加注重安全措施。身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认证的飞机机械师，卡罗尔会极其严肃认真地指导她的志愿者，也会找其他专业人员帮她检查飞机。她还格外注重消防措施。因为许多不幸身亡的同行，往往最后是死于坠机后的大火。比如，2014年5月，77岁的航空特技飞行员EddieAndreini发生坠机后仍然活着，却最终死于“大面积热损伤”，即被活活烧死。事故当天有约85000名观众在场，但在坠机后过了将近两分半钟后才有人拿着灭火器出现。之后飞机完全燃烧，被大火摧毁。又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有消防员到场。
　　所以，在航空表演前，如果消防人员不来参加简报会议，卡罗尔亲自把他们抓过来，告诉他们如何从起火的飞机中救出飞行特技人员。她这一盯就是将近13年。卡罗尔知道，某一天死亡也有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她需要采取一切措施让这个可能不会变成可能。而对于每一套动作，卡罗尔会也先在地面的飞机上进行训练。一天12个小时重复同样的动作，连续两天，形成肌肉记忆。当她来到空中时，身体便能靠着肌肉记忆做出动作。机翼行走讲究“三点支撑”。即只有当你的身体与三个点接触时才可以做动作。她要做的，就是用膝盖、手臂、脚趾、手肘等等任何部位抓住任何能抓的东西。因此，一旦踏上机翼，她要思考的就是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下一个落脚点和把手在哪。
　　卡罗尔说，这才是机翼行走最大的美妙之处：你的世界变得异常简单。这让她感到释放和自由。然而，这种自由不单单是可以在空中翱翔的自由，而是可以为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负责的自由。终极的责任同终极的自由密不可分，这才是她的完美世界。卡罗尔说：一直以来人们都说我可能疯了，渐渐地，我也开始有了一些顿悟——我可能真的疯了。我爱上机翼行走，就像很多人发现他们的热情所在，从此，你大脑里的一处开关就会随之启动，开启一个此前只在小说中存在的新世界。曾经看似是在挑战死神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定义人生的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