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路sir看了一本经典小说,赶脚很不错,分享给各位。
一个小男孩,在三岁时,因为受到刺激,他决定不再长大,成年后,他果然成长为一个侏儒。
这么怪异的事情,就是是这本文学作品的故事设定。它是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的长篇小说《铁皮鼓》。
(相关资料图)
《铁皮鼓》完成于1959年,是君特·格拉斯的处女作,也是他的成名作和最负盛名的代表作。这部小说的时间跨度非常大,从一战前写到了二战后,并且因为内容荒诞离奇、讽刺意味强烈,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评价。
但是,正是通过这样极端的写作方式,君特·格拉斯展示了他对战争与人性的深入思考,小说自问世后也一直畅销。
作为一个德国人的格拉斯,在这部小说中展现出拒绝人们遗忘战争、坚决反对纳粹暴行的立场和态度。他也因此被称为“德国的良心”。
《铁皮鼓》,正是借助主人公奥斯卡和他的家族在两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经历与命运,来描写德国和波兰边境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历史。
格拉斯对纳粹暴行的暴露与谴责,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反省与救赎。
在这部小说中,对这段个人史和民族史的隐喻,也是随处可见。比如,格拉斯出生于1927年,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波兰人;小说的主要人物也分属这两个民族。
1.目睹母亲出轨,3岁的他决定不再长大
小说的主人公叫奥斯卡·马策拉特,他是一个侏儒,只有三岁小孩的身高,94厘米。尽管发育失常,他却早熟,智力远超常人。
他有着超常的记忆力,记得刚出生时他父母说过什么话,记得产床上方那个灯泡的瓦数,记得他一出娘胎,就预感到了这世界的疯狂。
奥斯卡有一种强烈冲动,想要回到母亲的肚子里。糟糕的是,脐带已经剪断了,他实在无能为力。
敏感的奥斯卡出生后,很快就察觉了母亲和父亲、表舅之间的三角关系。他根据自己和表舅有着同样的蓝眼睛,推测表舅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奥斯卡三岁生日那天,目睹了母亲与表舅的调情,父亲、舅母睁只眼闭只眼的麻木,邻居、宾客们放纵玩乐的荒唐。
终于,他决定不再长大,永远不加入疯狂的成人世界。只见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选择从地窖的第九级台阶摔下去。这样,他既可以不让自己摔死,又能让自己受到相当程度的伤害。
奥斯卡的计划得逞了。他“摔伤了”,为自己不再长大提供了一个让人相信的理由。他父母的感情也有了新的裂痕。
因为他母亲一口咬定,是他父亲马策拉特忘了关上地窖的活板门,才致使奥斯卡跌下地窖。
所以我们看到,小说在一开始,就展现了几个主要人物的欲望与矛盾。对于这个家庭里的三角关系,他们都心知肚明,但都选择了维持现状。
只有奥斯卡选择了复仇和反抗。当他摔伤后,他拥有了两项奇怪的特异功能,并借此在成人世界里到处捣乱。
2. 奇怪的特异功能,映照出荒诞的现实
奥斯卡从楼梯一跤摔下去,个头儿是再也不长了,还意外获得了两种特异功能。
这第一种特异功能,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独特爱好。三岁生日那天,他母亲给他送了一面儿童玩的铁皮鼓。
从那之后,奥斯卡开始一刻不停地敲鼓。他的鼓点到过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响遍了但泽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公园,每一所工厂和学校。
奥斯卡当然乐在其中,但成年人都受不了,也没办法阻止他。原因就在于奥斯卡拥有的第二项本领。
原来,差不多同时,他的嗓子也发生了变化,他可以发出一种高音调的尖叫。这种尖叫不仅会让人震耳欲聋,更会震碎玻璃一类的东西——无论是精致的玻璃,高雅的花瓶,还是坚固的商店橱窗。
只要谁禁止他敲鼓,他就会用尖叫唱碎玻璃。所以,他震碎过女老师的眼镜,和医生浸泡标本的瓶瓶罐罐。
奥斯卡放纵地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十岁以前,两个星期敲坏一面鼓,后来,只用一个星期。再后来,他可以一天之内就将一面新鼓变成一堆废铁。
因为对奥斯卡的摔伤感到愧疚,母亲每星期四都要带儿子进城买鼓。当然,她也是借着进城的机会去找老情人约会。她拜托玩具店老板照顾小奥斯卡,说她去去就来。
有一次,奥斯卡趁玩具店老板不注意,爬上塔楼,看到了正在对面公寓里约会的母亲和表舅。感到愤怒和压抑的奥斯卡发出尖叫,震碎了整条街的玻璃。母亲阿格内斯立即返回玩具店。
实际上,在这部小说中,奥斯卡的鼓、鼓声和尖嗓子,充满了复杂的隐喻。
白底上缀有红色锯齿图案的铁皮鼓,其实是波兰的化身。因为波兰的国旗就由红白两色构成。被多次瓜分的波兰伤痕累累,正如小说中那面铁皮鼓——被人敲击后变得残破,油漆变得斑斑点点。
奥斯卡按照波兰国歌的节奏,敲打着铁皮鼓,走过大街小巷,也寓意着波兰没有灭亡,波兰还没有丢失。
当纳粹党员在台上发表充满煽动性的演讲时,奥斯卡为了让人们从这种狂热的政治激情中清醒过来,开始在演讲台背后敲鼓,让现场演奏的机械僵硬的军队进行曲跟着自己的节奏,变成了欢快优美的圆舞曲。人们全都跟着乐曲跳起了舞。
因此,奥斯卡的鼓声,也有了反抗的意义。
奥斯卡的尖叫声,则包含众多与纳粹有关的隐喻。
这种声音非常有破坏力,就像纳粹党无节制的激情挑起了二战,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此外,这种声音还象征着纳粹的蛊惑性。
纳粹上台后,奥斯卡在飘满雪花的夜里,将橱窗玻璃唱碎一个圆孔,使人们恰好能伸进一只手去。
结果,那些绅士淑女打扮的路人,大多数都把手伸进去偷窃。奥斯卡由此证明了,人们是多么容易受到罪恶的诱惑啊!正如人们听了希特勒疯狂的演讲,就陷入对他的无限崇拜一样。
3.姗姗来迟的诺贝尔文学奖
不可否认,这本书的作者君特·格拉斯是大胆的,他在小说中对战争、宗教的批判和对性的描写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小说通过塑造奥斯卡及其家庭在战争前后的境遇,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描绘了战争的残酷。孩子没有童年,男女没有正常的爱情和婚姻。
奥斯卡的自残,正是厌战士兵的行为象征;他的畸形,又体现着处于战争状态中的世界的畸形——不健康,扭曲,荒唐,极端,没有逻辑,不讲秩序。
就像小说中借人物之口对奥斯卡的评价,他是“控诉着、挑衅着、无时间性地表现着本世纪的疯狂的被破坏的人的形象”。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吗?一开始我给大家介绍过,格拉斯获奖是在1999年。而1999年距离《铁皮鼓》的第一次出版已经过去四十年。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为什么诺贝尔奖如此姗姗来迟?
其实,1999年看似普通,却意义重大。它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正象征着充满战争和动乱的20世纪的终结。而格拉斯在这一年获奖,对他来说也具有特别的意义。
他说:“这个奖对于我是一种很大的补偿。作为二十世纪最后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我是文学的尾灯,我愿意做这盏尾灯,同时感到很荣幸。”
特约撰稿人:Elinor,华东师范大学比较文学硕士
编辑: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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