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令狐伯光

最近上海电影节在举行，这个拍摄了《甜蜜蜜》《如果爱》《投名状》《中国合伙人》《亲爱的》和《夺冠》的香港著名大导演陈可辛也来了，他发言说了。大概就是韩国，泰国在全世界流媒体都有排名前几位的文艺作品，不该只盯着内地几十亿票房。

(资料图片)

我之前也写稿子表达过观点，这是陈可辛去年成立海外流媒体的延伸。

按照当前中国和美国代表的西方的关系，中国影视剧想要这个成绩很困难。因为Netflix这个流媒体平台是人家美国的，最简单的道理，国产剧在东南亚也受欢迎，除了和中国文化圈更近，原因就是中国流媒体“爱优腾”在2019年以来出走海外。

而当初中国短视频平台tiktok在海外传播，也一定改变中国文化传播和输出，比如李子柒，比如各种网红和短视频，但是tiktok在美国为主的西方遭遇，相信不用赘述了吧。

这条商业化平台的路子很难找，相反有趣的是说“我才不管海外观众接受不接受，我只服务中国观众”郭帆的《流浪地球》，却是这些年海外票房最高的中国电影，这就尴尬了对吧。

如果你硬要走也可以，那就像文艺片一样走电影节的路线。也就是现实题材，黑深残这类影视作品。这个在国内的争议相信也不用，最关键的是。先不讲“什么拍落后不拍落后”，这类作品在文化传播并不强。

一个是商业大片，一个是现实电影？陈可辛的发言倒没错

陈可辛的发言倒没问题，也可以理解，他是认为民族主义叙事问题的电影。老实说，中国电影的民族主义叙事电影处于中低水平。中国电影人关键是缺乏辨识度，比如意识形态跟文化，价值观与世界观，这些东西都处于空白。

当然，现实存在一个问题，最好的流行电影都是通俗易懂，甚至低俗的。关键是中国电影人对这些认知也处于知识盲区，他们的电影都突出一个问题，别扭。

内地第五代大导演，第六代大导演这些的电影（不是之前，之前走艺术叙事路线），不论是民族主义电影还是商业娱乐性电影，观赏性上面都很别扭，比如春节档张艺谋的《满江红》，票房那么高但争议很大。

而香港大导演又过于娱乐了，对于内地社会环境完全不了解。

除了徐克林超贤，陈可辛也算一个，现在没有几个香港导演的片子有多好看。北上内地什么题材都能拍成“黑帮打架”，本土商业大片来来去去也是“黑帮打架”

能让观众认可才是好电影，这些东西可不是制度问题，是水平的问题。某种意义上说，不论什么地方，什么意识形态电影都是宏大叙事具有观赏性的电影。而且事实证明去民族标签的电影，不会有好票房。

这个民族特色，民族视角的电影，恰恰是中国市场最稀缺的优秀文化商品。

我们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君不见《战狼2》骂到现在但票房仍然中国影史第三，动员了迄今为止数量最多的中国观众；君不见《流浪地球系列》《长津湖系列》，两个系列两部票房各自近百亿。

你大可以说《长津湖系列》质量不太行，就像《李焕英》一样，也可以说某某国外电影节获奖的电影，艺术成就有多高，多么触动你的心灵，让你的灵魂战栗不止——

但是一查票房未过亿，好点勉强过了亿，最多几亿了不起了。

而最关键的是它们的观影人次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都费劲。中国14亿人口，你们口口声声艺术是服务人民的？那这些电影服务了多少观众？结果真正服务人民最多的电影，你们又骂自嗨，自娱自乐——

一问真正的电影就是拍黑深残现实题材，给外国电影节获奖那种，这不绕回来了。

可能有人要说不对呀，我们说的是要《我不是药神》那类现实题材电影。现实题材国内被卡可以讨论。问题在于商业娱乐大片，现实题材商业片与文艺片并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并立关系。

如果拿商业娱乐大片和文艺片对立来比较，这属于什么都不懂的。

同样是“国际性”，为何《流浪地球》能成功，陈可辛新片都不出来

在谈去民族化电影，首先你得具备民族自觉性，这不一定是意识形态，也不一定是宏大叙事，而是描述令人信服的对某种常态细微问题的新观点认知，只有在这种融会贯通后，你才具备讨论去民族化电影的资格。

而那时，已经不叫去民族化，而叫普世性了，也就是所谓的“普世价值观”。

我不认为当前的中国影视圈具备这样的叙事能力，他们依然处在最低级的物质需求阶段，他们整体素质上缺乏文化积累，自然就不会有主体认知，盲目的照虎画猫，尤其是上一代，上上一代的内地大导演和香港大导演这些年的片子。

在根源上，他们首先自己去民族化了，这其实意味自己缺乏主见，制作通俗电影都是借鉴学习阶段，他们甚至处于电影技能学习阶段，但因为这个阶段让他们赚了太多钱，于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步的动力。

我猜测有人肯定不信？

实际上就是《战狼》的吴京，《流浪地球》的郭帆等内地新势力崛起之前。

2017年前之前，两岸三地大导演拍了不计其数迎合西方审美，走向国际，他们以为的“外国观众会喜欢”，结果不中不洋的古装魔幻大片；当初你们怎么骂的，这才过去几年你们居然忘记了？

你们居然开始为这些大导演说话了？居然开始怀念这套叙事模式了？

事实就是这些不中不洋魔幻烂片，连中国观众都厌恶，外国观众更不会看了。

归根结底让电影业回归的确会付出经济上的代价，但如今娱乐圈的流行文化只是“流量经济”背景下金融资本文化的延伸。你们维护的，恰恰是你们之前成天痛骂的，居然还没弄清这两者间的关系？也是搞笑。

这种“前国际化”的中国电影价值观，之前两岸三地大导演那种“迎合外国人大片”盛行。你们是不是还忘了208万代表的天价片酬？忘了打着各种名义洗钱，偷税漏税的违法犯罪行为？

中国电影圈这种情况的改变，恰恰是吴京《战狼2》，郭帆《流浪地球》出现后改变的。

上海电影节这一次，我从陈可辛，郭帆身上，看到中国导演的“换班子”

我猜上面的内容说得有些深了，有点涉及到宏观叙事和当前中国流行文化行业的理论，肯定有些观众没有看懂。

简单点说吧。

1，你拍迎合外国人的商业大片，也就是上面说的2017年之前的古装魔幻烂片。

中国人都不看，人家外国人会看？

中国票房都搞不定，你还想搞定外国票房？搞笑呢。

2、你拍艺术电影走外国电影节路线，国内限制严重电影出不来是需要讨论的，但人家西方电影节也有自我倾向的定义。这条路线在现在的国内环境争议很大，左派骂讨好外国人，右派骂现实电影拍不了。

这两点其实都是对的，但我个人是发展派。

这种黑深残和现实题材的艺术电影，喜欢，追捧都没有问题。但从市场角度和文化娱乐角度出发，文艺片并不承担商业娱乐片的功能，文艺片能有几个票房？哪怕获奖能传播几个国家？

一群人成天骂中国电影多烂没有艺术，说的还不是《药神》那类现实题材商业片（因为限制才需要讨论），真给你们看什么欧洲三大，国内电影节获奖的文艺片，多少人看5分钟都费劲。

3、郭帆，吴京路线自我影视工业搭建，自我文化叙事，民族叙事的道路反而是对的。《流浪地球2》海外票房确实不高，但你不看看人家都在联合国播了。

这真是普世性的叙事之争，只是现在还是星星之火罢了。

而且哪怕所谓的文艺片和类型片，这几年内地青年导演，无论在技术，审美、题材、内容，还有叙事都有很大的突破（但也还没取得前辈的成绩和成就），只是你们不关注的电影不知道罢了。

而且你们认为的《流浪地球》海外票房不高，原因就是现在全世界文化实力传播最厉害的媒体平台，是以人家美国为首的西方搭建的。人家几百年前从殖民时代就开始了，你能比得上？

至于韩国电影为什么能在世界成功，一眼即明的事情还要说吗？

而且你们也不瞧瞧这三年以来网飞把韩国人才吸干，去年只有8部电影止损。你说是因为疫情，2023年以来韩国本土市场扑了半年，直到5月底马东锡《犯罪都市3》才赚钱。

还不懂是吗？这只是电影的问题吗？

《满江红》张艺谋过后，陈可辛的观念，不止是让人失望

电影是文化产品，人们需要自己要一定认知，不想要舶来品式的借鉴。国内很多人对于文化产品的需求认知浅薄得令人难以置信。大场面，高技术，高颜值，CG这些只是辅助，他们认为这是全部。

艺术追求、商业票房、多角度叙事等是国家实力的综合性呈现，他们只看成功的。

说到底，文化产品展现的是一系列包装过的价值体系，且是自己的一系列价值体系，这个体系中有好的，有坏的，甚至也存在天启的灾难，也有神圣的天堂。但归根结底是自己的价值体系，而不是舶来品。

当然对于很多电影人，中国观众来说，还是比较苛求，他们还处在手足无措的迷茫状态。这就跟中国听众听音乐一样，只有朗朗上口的歌曲才是好音乐。

最后，影视制作普及，成本才会平民化，普及化，好莱坞路线还可以学习，韩国电影都已经快要死了还学，这不是算找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