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锁死、无法挂挡…智能车OTA为何频现大乌龙？

作者 / 于雷

【资料图】

近日，浙江一位网友发视频称，自己办事时，短暂将岚图汽车停放在路边，回来却发现系统在自动升级，连车门都无法打开，在网络上引起热议。岚图官方客服对此回应，停车后会自动升级，但可通过设置停用该功能。

事实上，OTA影响用车体验的事件并不少见。软件被赋予更多控制权限之后，在实现更多便捷功能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车主对车辆的控制权。

OTA升级事故屡屡发生

第一件OTA严重影响到使用的事件，至今已经过了接近4年。2019年1月，曾有一辆蔚来ES8在长安街路口等红灯时，不慎点击了OTA的确认按键，导致车辆停在原地升级了一个多小时。升级期间车辆断电，门窗无法解锁，乘员都被锁到车内。

蔚来此后也在升级时增加了一些防呆举措。比如，在原有点击确认OTA的步骤后，又增加了手势或短信验证码重复确认，最终还要再进行一次弹窗确认。

不过，两年后还有一位ES8车主发现了另外误操作的可能。其在出差的高铁上点击了远程升级选项，然而这辆车当时正被家人使用，而且恰恰赶上了中途下车接人，导致在路中间滞留了一小时，造成了路段拥堵。这位车主希望蔚来的升级提醒能够更加突出，也为车里的人添加拒绝升级的选项。

除了升级逻辑造成的问题外，还有不少情况来自给软件最高权限之后，直接影响到了正常的用车功能。

本月初，广州的一位广汽埃安S车主被厂家通知召回更换电池，但因为疫情被封控在家，无法及时更换。结果在后来使用车辆时发现，车辆显示「启动功能被禁止」，能够开关车门和正常通电，但是无法挂入档位行驶。

后来有埃安方面的负责人解释称，这种情况应该是由于车辆在启动时候会自检，发现不符合启动的条件，就会禁止启动。相当于硬件没有更新，但软件被「OTA」了新的检测标准，直接禁用了未更换电池的车辆。

根据车主和广汽埃安的沟通过程还能看到，甚至就连广汽埃安方面，都没有在软件上留相应的「后门」。车辆被OTA后的系统锁住后，广汽埃安方面也没有相应手段给车辆下发临时使用权限，最终只能叫来拖车拖至4S店更换电池。

有哪些可以提升？

面对OTA可能影响体验的问题，最简单的方法是优化升级流程。就如蔚来在后续升级中额外增加了确认程序，防止误操作。但是，在软件方面，其实也有改进的空间。

比如，蔚来长安街的OTA更新包大小为2.6G，升级需要61分钟，是FOTA的完整软件安装文件。与之对应的还有差分升级，也就是仅发送需要更改的部分，一方面可以减少下载数据的数量和时间，另一方面也能降低成本和失败的可能性。

目前，车上的智能器件基本都支持拆分升级，常见的是智能座舱相关功能，更新时可以不影响车辆使用，但是非智能器件还需要FOTA，如刹车、转向、三电系统等。

因此，有人提出将SOTA和FOTA的升级流程区分，减少车辆无法使用时间。而且，面对涉及到动力域的OTA，需要将大电池下电的情况，减少OTA时间也能避免电池电量不够用的可能。

另外还有人提出A/B双分区备份升级的想法，这是曾被Android 7.0首次引入的机制，将系统分区分成A和B两个槽（slot），手机启动时会选择A槽或者B槽启动，运行过程中仅使用当前槽位的分区。

A/B分区结构不仅能在当前运行的槽出现问题时，直接跳转至另一个槽，还能够实现无缝升级。比如，正常使用的系统在A槽运行，同时在后台下载OTA数据，并对B槽进行升级，完成后只需重启系统切换到B槽，即可切换到新版系统。

例如，福特电马已经采取了类似的A/B双备份OTA技术，而且会让A/B两槽同时保留两个版本的系统。这主要针对新版系统存在Bug的情况，可以通过切换到另一槽的旧版系统，做到版本的快速回滚。

而且，福特电马还支持断点续传功能。升级意外中断时，可以保存住之前的升级进度，下次直接进行剩余部分的更新。

法律法规也在完善

除了对升级本身的优化外，类似广汽埃安OTA后直接将车辆锁住的问题，还可以通过完善相关法规进行约束。近些年，汽车OTA监管政策也在不断完善，并且对车企OTA的行为给予了更强规范。

比如，2020年11月23日，中国市场监管总局办公厅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强汽车远程升级（OTA）技术召回监管的通知》，规定所有汽车远程 OTA 升级需要进行备案；2021年6月，《关于汽车远程升级（OTA）技术召回备案的补充通知》对汽车OTA技术召回进行更详细的说明；2021年8月，《关于加强智能网联汽车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的意见》禁止擅自升级新增自动驾驶功能。

政策发布后，沃尔沃、奔驰、宝马和特斯拉等车企均发布过OTA召回车辆的通知。

今年4月，工信部又发布了《关于开展汽车软件在线升级备案的通知》，规定车企应对用户履行OTA告知义务，并对升级前、升级中、升级后的具体步骤进行严格规范，进一步限制了OTA侵犯用户权益的行为。

虽然在软件定义汽车的趋势下，OTA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让车企持续服务用户，常用常新的关键渠道。但与可随时放下的手机不同，汽车作为交通工具、社会交通环境的一员，升级时还需要考虑对用户、环境的实际情况，而这也将是车企需要逐步完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