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沃之死真相：“瑞幸模式”救不了“赛道双雄”

文：胡嘉琦 赵建琳

(资料图)

图源：视觉中国

“喝3杯Luckin coffee就能开走宝沃汽车”，2019年这则铺天盖地的广告，你还记得吗？

2020年，瑞幸咖啡因财务造假问题“暴雷”，影响传至整个神州系。宝沃汽车作为神州系出行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无可避免的受到波及。没了神州系的“输血”，加上自我“造血”能力不足，宝沃再度破产。

2022年11月30日，北汽福田汽车股份有限公司（600166.SH，以下称“福田汽车”）发布关于法院宣告北京宝沃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宝沃汽车）破产的公告。

图源：福田汽车公告

早在上世纪60年代，德国宝沃汽车品牌就曾因经营不善宣告破产，自此沉寂了半个世纪。

直到2014年，为在乘用车领域有所作为，福田汽车以500万欧元的价格收购曾与保时捷并称为“赛道双雄”的德国宝沃汽车品牌。2016年1月，宝沃汽车成立。凭借原有的德国血统，宝沃汽车被标榜为继奥迪、奔驰、宝马之后的又一德系豪华车品牌，并与前三大豪华车品牌一起并称为BBBA。

然而，福田汽车并未让宝沃汽车在华实现品牌复兴。2018年10月，福田汽车将其持有的宝沃汽车股份67%的股份易主神州优车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神州优车”），成交价格约为39.73亿元。自此，神州优车持有宝沃汽车公司67%的股份，福田汽车持有宝沃汽车公司的股份降至33%。

随着2020年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传导至整个“神州系”，神州优车已无法为宝沃汽车提供资金输血，最终，宝沃汽车走向破产。

宝沃汽车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破产之后对宝沃汽车、福田汽车、神州优车有怎样的影响？里面留下太多需要反思和借鉴的地方。

01、曲终人散  尚无接盘方

宝沃汽车有价值的主要是土地、生产线等重资产，打水漂的主要是费用化支出，包括管理费用、研发投入。

销量是汽车企业的“生命线”之一，然而自2021年9月以来，公开资料已经查不到宝沃汽车的销量，这也为其破产埋下了伏笔。

2022年11月30日，福田汽车发布公告，正式宣告宝沃汽车破产。公告称，由于宝沃汽车公司财务枯竭，无力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为保护宝沃汽车公司股东及债权人合法权益，法院裁定宣告宝沃汽车破产。

“已经不卖车了，宝沃破产了，没有这家公司了。”2022年12月26日，《商学院》记者拨通宝沃汽车售后热线，接线员如是说。

《商学院》记者百度搜索宝沃汽车发现，目前宝沃汽车多个车型都显示暂无经销商。

图源：百度有驾

《商学院》记者拨通宝沃汽车售后服务电话，其售后工作人员表示，“虽然宝沃汽车不再对外销售，但是此前已经购买宝沃汽车的车主遇到维修问题，可以前往宝沃汽车维修网点进行汽车维修。”

宝沃汽车售后工作人员向《商学院》记者表示，宝沃汽车在不同的城市都有维修网点。以北京为例，在朝阳、密云、怀柔有维修网点。北京市保捷汽服务有限公司-正式维修站朝阳区王四营乡道口村西庞大汽车园网点是宝沃汽车在朝阳区的维修网点，该维修网点工作人员向《商学院》记者介绍，该网点仅负责维修宝沃汽车，对因质量原因导致的汽车故障进行终身保修。比如发动机、变动箱、模块、底盘配件等都终身质保。

对于破产的宝沃汽车而言，最值钱的资产是它的生产基地和生产资质。生产基地方面，宝沃汽车工厂位于北京密云区中关村密云园，是京郊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集聚区，厂区占地面积110万平方米，生产工艺涵盖了冲压、焊装、涂装、总装、检测、物流、IT等完整的整车生产技术，年产能为18万辆。该厂区目前已停产，尚未确定接盘方。

除了实物资产，宝沃汽车是为数不多拥有燃油车和新能源汽车双生产资质的汽车品牌。其中，宝沃汽车的产品谱系分为燃油车BX系列与新能源BXi系列。目前，宝沃汽车旗下产品包括传统能源车型BX7、BX7 TS、BX5、BX6以及新能源车型BXi7。在2018和2019年，宝沃汽车将重点投放BX3车型，并同时全面进行新能源车型的开发，在新能源车型BXi7的基础上逐步投放新能源车型BXi5和BXi6。

众多车型并没有拯救宝沃汽车，据2019年神州优车上半年报告显示，归属于公司股东净利润为-6.52亿元，同比下降550.28%；报告里称，神州优车上半年由盈转亏的原因在于公司联合宝沃汽车推出的汽车新零售模式正处于市场培育初期，公司在宝沃汽车销售建设、品牌建设等方面的资金投入较大。

奥纬咨询董事合伙人、资深汽车产业分析师张君毅认为，宝沃汽车最终走向破产的原因在于神州系资金流动性出现了问题。他认为，在经营企业要考虑公司的流动性。

神州系的资金链断裂让宝沃汽车彻底失去希望，最终宝沃汽车只能无奈走向破产。神州优车收购宝沃汽车的股权尾款至今尚未结清，据福田汽车2022年半年报显示：宝沃汽车的坏账准备期末余额为28.2亿元。据福田汽车此前公告称，对北京宝沃相关事项将计提大额减值准备，预计影响2021年度利润总额-47.04亿元，另考虑公司因持有北京宝沃的股权确认投资收益等，预计共影响2021年度利润总额-53.26亿元。

“宝沃汽车只有破产才能将资质留给其他企业。”张君毅说。

的确，记者查询工信部的相关规定显示，根据2019年6月1日起施行的《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办法》第二十二条的规定：“依法取得的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不得出租、出借、买卖或者以其他形式非法转让。”

与此同时，该办法第三十五条规定：“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破产、自愿终止道路机动车辆生产，或者存在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情形的，工业和信息化部应当依法撤销、注销相关的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

这意味着，如果最终没有企业接盘，宝沃汽车的资质最终将会被注销。不过，这一资质，对当下诸多造车新势力企业而言，是个“香饽饽”，业内很多造车新势力都是通过收购取得的生产资质。比如拜腾汽车在承担8.55亿元债务的情况下，以1元对价收购一汽华利100%股份；理想汽车以6.5亿元收购重庆力帆汽车有限公司等。

另一方面，随着新能源汽车代工制造的现象越来越普遍，2022年年初工信部发布的《关于开展新能源汽车委托生产试点工作的通知》中提出，委托企业的条件是通过新能源汽车生产企业准入，受托企业的条件是通过新能源汽车生产企业准入，且具备与委托生产产品同类生产资质。这也进一步突显了宝沃汽车所拥有的准入资质的潜在价值。

然而，截止记者发稿日，宝沃汽车的土地、生产线、资质仍没有等来接盘方。

换一个角度来看，福田汽车的遭遇可能让很多潜在的接盘者望而却步。昔日买入宝沃汽车品牌的福田汽车，在宝沃身上，投入了大笔资金。2022年4月，福田汽车年报数据显示，2021年公司净亏损50.6亿元，同比下滑3372.75%。亏损主要原因是由于宝沃汽车相关事项计提减值影响，影响利润总额预计负46.56亿元，另考虑公司因持有宝沃汽车的股权确认投资收益等共计影响上市公司利润总额预计负52.91亿元。自宝沃汽车2016年投产后，福田汽车2016年～2018年的归母净利润分别为5.67亿元、1.12亿元、-35.75亿元，宝沃汽车的归母净利润则为-4.84亿元、-9.85亿元和-25.45亿元。

关于宝沃汽车形成的实物资产最终走向，招银国际研究部经理白毅阳预计，宝沃汽车部分有价值的还是会出售掉，其他投入就是打水漂了。

白毅阳认为，宝沃汽车有价值的主要是土地、生产线等重资产，打水漂的主要是费用化支出，包括管理费用、研发投入。

02、命途多舛 曾几度易主

福田汽车所购买的仅仅是宝沃汽车的品牌和资质，宝沃汽车的技术已近半个世纪没有更新，加之福田汽车一直专注商用车领域，在乘用车领域的技术水平、生产制造经验可以说是从零开始。

宝沃汽车的前身是德国宝沃汽车品牌创始人卡尔·宝沃（Carl Borgward）于1919年在德国不莱梅创建的德国宝沃汽车。

二战结束后，德国宝沃品牌进入快速发展的20年。在1950年法国蒙特尔赫里赛道大奖赛上，德国宝沃汽车打破了12项世界纪录，与保时捷并称“赛道双雄”，德国宝沃汽车也一度被称为德国前三大汽车制造商。

此外，德国宝沃汽车还打造出了诸多轿车及多种交通运输工具，包括轿车、跑车、巴士、消防车、船艇、卡车，甚至直升机等。但后续德国宝沃汽车因产品战略定位不清、公司经营不善等问题导致资金缺口，最终走向破产。

此后，德国宝沃汽车沉寂了近半个世纪。2014年，多年来专注于商用车领域的福田汽车欲在乘用车领域有所作为，遂以500万欧元的价格全资收购德国宝沃汽车品牌。

2016年，宝沃汽车成立。成立之初，宝沃汽车曾红极一时。为了重新竖起宝沃德系豪华车形象，宝沃汽车将总部设在德国斯图加特，建立全球三大研发中心，还推出了“德国宝沃，源自1919”等广告语。

重生的宝沃汽车迎来了高光时刻。2016年4月，宝沃汽车的第一款车型BX7上市，连续半年每月销量都有5000辆左右。据盖世汽车数据，2016年的销量为30015辆，虽然销量不及奔驰、宝马、奥迪，但作为新兴品牌，加之德系豪华品牌车形象的大力加持，宝沃汽车很快打响了品牌形象。

不过，福田汽车所购买的仅仅是宝沃汽车的品牌和资质，宝沃汽车的技术已近半个世纪没有更新，加之福田汽车一直专注商用车领域，在乘用车领域的技术水平、生产制造经验可以说是从零开始。

作为宝沃品牌复苏的首款车型，宝沃汽车对BX7寄予厚望，该款车型也经历了短暂的热卖。在新车上市半年后，因为品控不佳等原因，BX7的用户投诉屡见报端，这其中就包括宝沃BX7发动机异常等现象。

据全国汽车消费者投诉受理处置服务平台车质网质量投诉平台消息，有用户表示宝沃BX7发动机存在严重烧机油的情况，车辆在一次行驶过程中快速转弯时，机油故障灯突然点亮，显示机油压力低。还有用户反馈，宝沃BX7多次在行驶过程中出现自动熄火的现象，存在安全隐患。除此之前，宝沃BX7介于16.98万元-30.28万元的售价，更是让消费者开始质疑起宝沃汽车的性价比。

口碑受损的影响蔓延到到宝沃汽车发布的新车上。2017年，宝沃汽车推出的SUV BX5，首月销量仅1600辆。更有车主在宝沃汽车讨论群中公开指出宝沃只注重销售，不注重售后，宝沃的车配件非常贵等问题。

此后，宝沃汽车推出BX6以及纯电动BXI7等车型，依然没能在市场上激起多大水花。2017年，宝沃汽车的销量为44380辆，相比2016年，销量并没有明显上涨，而在2018年，宝沃汽车的销量出现下滑，2018年全年的销量为32942辆。

宝沃汽车公司销量不振、发展不利，一度拖累了福田汽车的业绩。自2016年投产宝沃汽车后，据福田汽车2016-2018年报数据，2016年、2017年、2018年三年，福田汽车归母净利润分别为5.67亿元、1.12亿元、-35.75亿元，宝沃汽车归母净利润则为-4.84亿元、-9.85亿元、-25.45亿元。

面对连年亏损，福田汽车及时止损，最终决定出售宝沃汽车股权。2018年5月，福田汽车发布“三年行动计划”，决定放弃亏损的乘用车业务；2018年10月，福田汽车出售宝沃汽车67%的股权；同年11月，长盛兴业（厦门）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下称“长兴盛业”）以39.73亿元的价格收购上述股权。2019年3月，宝沃汽车67%的股权再度被长盛兴业转让，神州优车以41.09亿元接手。

长盛兴业收购福田汽车的股权资金主要来自神州优车，宝沃产权转让信息披露公告显示，北汽福田向宝沃汽车提供金额为42.72亿元的股东借款，收购方应对上述借款提供福田汽车认可的合法有效的担保。

神州优车发布公告称，出于战略发展考虑，为促成长盛兴业(厦门)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完成受让宝沃汽车67%股权交易，神州优车作为担保方，将为北汽福田向宝沃汽车提供的股东借款提供不超过24亿元的担保。

至此，神州优车成为宝沃汽车第一大股东，占比67%。

股权关系上，长盛兴业与神州优车并无直接联系。据公开信息显示，长盛兴业成立于2018年12月3日，注册资本20亿元，股权结构简单。法定代表人王百因，是长盛兴业(厦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

汽车行业分析师、全国工商联汽车商会秘书长曹鹤认为，长盛兴业(厦门)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对于宝沃汽车的收购仅是名义上的接盘者，起到前台的作用，神州优车实为此次股权转让的操盘者。

03、“瑞幸咖啡模式”救不了宝沃

对于神州优车收购宝沃汽车的原因，白毅阳认为，神州优车当时收购宝沃想打造汽车生产-租赁闭环，但是后来瑞幸和神州租车退市已经不足以支撑宝沃发展了。

接手宝沃汽车后，时任神州优车董事长兼CEO陆正耀曾明确公开表态,“忘掉宝沃,忘掉德国,宝沃的未来将重新定位,一个年轻有趣贴近用户的最具性价比的汽车品牌即将到来。”

2019年1月8日，神州优车联合宝沃汽车举办了一场以“新零售、新纪元”为主题的新零售平台战略发布会，这也是双方第一次携手亮相。会上，瑞幸咖啡的“轻资产小店模式”以样本身份出现在陆正耀的演讲PPT中。陆正耀表示，想要通过复刻瑞幸模式，在半年时间内完成“千城万店”以及共享出行业务到达每一个地级市的目标。除此之外，双方还推出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平台，通过产业链改造以及平台赋能，实现产销分离、渠道重塑，重构汽车消费。

陆正耀曾把宝沃汽车卖不动归咎于“产销模式”的弊病。他表示，“宝沃有着优良的产品、世界一流的制造工厂，唯一的问题便是车卖不动，究其根源还在于产销模式。”

陆正耀在新零售平台战略发布会上提出，“4S店模式肯定是不行的，远离客户，一定要被淘汰的。”

陆正耀提出了“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模式，相比与传统4S建立在郊区节约承租成本、库存车辆等状况，“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模式“无限贴近客户的网点”“真正的0库存模式”“无限降低客户的购买门槛”“透明的售后服务体验”。

除此之外，“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模式重新定义了主机厂、经销商和消费者之间的关系。首先，宝沃汽车实现汽车产销分离，主机厂将专注于产品研发、生产及售后服务，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平台将作为赋能者，在品牌、金融、库存、流量、场景、信息化等方面为经销商全面赋能，而经销商则回归销售本质，零库存，“轻装上阵”。

其次，神州宝沃新零售平台将打破传统4S店成本高、效能低、距离客户远的现状，启动“千城万店”渠道下沉计划，将原4S店模式改变为品牌旗舰店、授权专营店和特约销售点等多样化的零售网点，无限贴近用户。

神州宝沃新零售平台作为一种打破传统汽车消费的全新模式，在发展初期，社会对其产生了不同论断，甚至出现了部分经销商上门维权的举动。部分经销商表示，宝沃汽车原先承诺的“一城多店一伙伴”的政策被取消，新的“千城万店”的招商政策门槛更低，新模式所需要的投入与原有经销商按照标准4S店的大额投入差异巨大。

事实上，“神州宝沃汽车新零售”模式并没有挽救宝沃汽车。张君毅认为，该模式使宝沃汽车在各个渠道下沉，这种方式是需要的，但是宝沃汽车本身卖不动，而且因为宝沃汽车多个子品牌的切入角度是不一样的，因此该商业模式很难成型。

除了渠道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宝沃和瑞幸也有了更多的“联合营销”。2019年10月，瑞幸咖啡联合宝沃汽车推出“喝3杯luckin coffee就能开走宝沃汽车”的活动。活动期间，消费者通过瑞幸咖啡APP或者小程序，同一手机账户每消费3件商品，就能获得1次转盘抽奖机会。其中，重磅大奖便包括宝沃BX5汽车不同期限的使用权。营销方面，在全国各地的公交地铁候车亭里，宝沃和瑞幸的广告也铺天盖地映入大众视野。

“神州优车绝不仅仅是一个出行公司或者是租车公司，它的边界可以更大，未来如果还有宝沃这样的传统汽车企业，神州优车还会选择合作。”陆正耀称。

陆正耀认为神州优车能够盘活宝沃的底气源于神州系发达的汽车网络。据公开资料显示，神州优车旗下有神州租车、神州专车、神州买买车、神州车闪贷四大板块，服务网络已经覆盖了全国300个城市，管理车队规模约40万台，服务用户数超过8000万。

神州优车入主之后，宝沃汽车2019年的销量有所上涨，据盖世汽车数据，2019年销量达到巅峰，为44923辆，但其中神州租车的采购占了宝沃销量很大一部分。神州租车年报显示，2019年2月，其与宝沃汽车签订了采购协议，全年将向宝沃采购2万辆汽车。

对于神州优车收购宝沃汽车的原因，白毅阳认为，神州优车当时收购宝沃想打造汽车生产-租赁闭环，但是后来瑞幸和神州租车退市已经不足以支撑宝沃发展了。

进入2020年不久，瑞幸咖啡“暴雷”，陆正耀的资本故事无以为继，其一手打造的神州系商业帝国也迅速坍塌。

宝沃汽车没有神州优车的“输血式采购”，迅速被“打回原形”。据盖世汽车数据，2020年的销量骤降至8508辆。截至2021年1-8月，宝沃汽车销量为3528辆。2021年9月起关于宝沃汽车的销量更是难以在公开渠道查到。

直到近日，陷入财务危机的宝沃汽车没有等来“白衣骑士”，在无力偿还到期债务时，宣布破产。

一位曾经在宝沃工作的过的高管向记者回忆了宝沃变卖的细节：“刚开始有一段时间说神州优车不参与收购了，宝沃汽车很多员工都舒了一口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陆正耀的资本运作方式与汽车行业做实业的方式是不同的，陆正耀太轻视汽车行业，把汽车行业想简单了，他认为汽车与咖啡等消费品相似，忽略了汽车行业涉及的多个环节，甚至觉得把经销商全部砍掉就可以节约成本，不注重经销商也直接导致了宝沃汽车破产。”

白毅阳认为，破产在短期内对神州优车有财务影响，但是可以使得业务更聚焦在租赁和出行服务，总体上对神州系是好事。

白毅阳认为，宝沃汽车破产标志着汽车产业变革进入成熟期，同时也说明传统车企在转型中已经失去了竞争力，未来的竞争是新能源赛道内部的竞争，电气化及智能化已经成为主流。因此，传统车企面临的转型压力将更加严峻。

在白毅阳看来，宝沃汽车历史包袱比较重，整个公司运营的同时还要兼顾燃油车发展。品牌上，之前赶上了2000-2015年汽车快速普及的黄金时代，躺着也可以卖车，但是进入存量时代之后，品牌力就不足了。这种不足之处体现在同等产品消费者不愿意付出溢价，这背后可能是产品本身不足，也可能是背后身份象征不突出。宝沃汽车在新能源方面完全没有竞争力，没有太多特点，打性价比拼不过国产品牌，消费者认知也不够，新能源车型非常少，BXi7油改电，从性能到外观都没有亮点。

在福田汽车以发展乘用车为名引入宝沃汽车之初，作为既有燃油车造车资质又有新能源造车资质的宝沃汽车曾在销量上表现亮眼，但由于产品不被消费者认可导致巨额亏损，拖累福田业绩，最终资不抵债，走向破产。宝沃汽车此番破产后资产将如何处置，引发业界关注。摆脱了宝沃汽车的包袱，神州优车会发展的更好吗？对此，《商学院》记者将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