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散文——缺钱的日子|环球新消息

缺钱的日子

星期天下午，爱人搀着爹妈，我抱着孩子，去看我们新买的房子。不觉间天色已晚，我们紧走慢走来到西环道边等公交车。215路车一向人多车少，等了四十多分钟来了一辆还没挤上。城市的灯火渐渐亮起来了，焦急中总算又盼来一辆，近了一看却是每人两元的空调车。妈说算了，再等等吧。小北风无情地吹着，宽阔的西环道由北向南正好给北风提供了一个风洞；孩子也饿了，在寒风中哼唧着直想哭。爱人眼见着孩子饿，只好找了个墙角给孩子喂奶。可这一次没等三分钟，车来了，爹要去叫爱人，我赶紧推爹妈上车：“人太多，挤上一个算一个吧！”两手护着终于把爹妈塞进了车，等到爱人抱着孩子赶到车旁，车已艰难地关门起步了。

(资料图)

我们三口依偎在冷冷的站台上，继续等车。爱人跟我商量说：“如果再来空调车咱也上吧！”我重重地“嗯”了一声。

郑州的地真邪，又等了二十多分钟，果真等来的是一辆空调车。这次我们是决计要破费破费了，可空调车却因为人满为患，门都没开应直开走了，就这样绝情地把我们撂在了寒风中清冷的站台上。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这座城市，绚丽的霓虹灯在我看来仿佛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双手呵护着的火光。我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或许只剩最后一班车了。万般焦急中又等来一辆普通车，里面黑压压的净是喘息着的人头，却不见插一根针的缝隙。果然，公交车停都没停一下，再次甩我们而去。

时间在夜色中沉寂了。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去郑上路方向，谁坐？”声音来自一辆机动三轮车。

“到湖光苑，多少钱一位？”

“两块！”

我和妻不再犹豫，上车走人。可到了湖光苑的新房却不见爹妈，他们早该到家了呀！我顿悟：他们肯定下车后在寒风中等我们呢！于是安顿好妻儿，我跑步出去找爹妈……

妻说：“早知如此折腾，我们一家五口不如直接打的回来，也就七八块钱。”我道：“这不才花了六块嘛。”

缺钱的日子，难哪！

闲谈中有朋友问我，平均一年花在公交车上的钱有多少？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晕车所以很少坐。朋友竟刨根问底起来：“很少也总得有个次数吧？”我干脆明说：“一年也就四五次吧。因为每年都要回老家两次，去长途车站太远，往返不得不坐，近的话我就走路了。”朋友听后笑言：“这么说若是不回老家，你几乎从不坐公交车？”我反诘道：“一块钱还买几个馒头呢！”

有时候我在想：我穷吗？在这寸土寸金的郑州，教书十二年我拥有了两套房子。可正是因为这两套房子，十多年来我仿佛被捆住了手脚。以前我也曾批评80后、90后，现在我倒觉得这些年轻的同事挺潇洒挺幸福，虽然一辈子都不见得会积攒很多钱，但时刻都生活在新潮中，而我却成了生活的奴隶。因为考虑成家后要有个窝，2001年4月贷款买了一套94平方米的两居室，节衣缩食提前在前年还清了贷款和外债，终于觉得可以喘口气了，可没消停两年就碰上今年3月份爱人学校自建房，这样的便宜事儿你愿意错过吗？再说过几年孩子大了，三代人住两间，把谁扔到沙发上都不合适呀！要吧，要就要大的，三室两厅两卫141平方米，豁出去了，大不了拼到不惑之年呗！等到住一套出租一套的时候，看它还能有啥球事儿！

2007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