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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一看到这两个字,就会想起莲叶何田田、蜻蜓立翩翩,就会想起绿树荫浓长、满架蔷薇香,随之而来的,还有累累果实的扑面清香。校园一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扶摇直上且满树金黄,我每天经过都会凝视那些丰美的果子,想象它甘醇的滋味,顿觉口舌生津。但是好像一夜间,所有黄澄澄的果子都消失了,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好像只是仲夏夜的一个梦。
小区停车位旁边一棵无花果树,枝条旁逸斜出,颇有气韵。虽然长得不符合世俗中规规矩矩树木的样子,但是颇能结果。每年夏天都是它盛放的季节,枝头到处结满了小小的青色果实,模样虔诚地在35度的骄阳下修炼打坐,丰盈着甜美的果肉。
深山里的紫英桃被清风一遍遍抚摸,被晨露一遍遍洗涤,催生出柔软的桃毛、甜美的汁液、细腻的果肉,然后由阳光在天地间架起巨大的熔炉,将它锻造成诱人的红色。很快它就坐上货车、走出深山,用浓郁的果香弥漫时令的餐桌。 夏日的清风、晨曦、夜露滋养着盛夏的果实,所有的甘甜若琴键起落间迸出的音符,渐次在节气的五线谱上跳跃。 结果,多么美妙的一个词语——既已种因,终当结果。有些果实,是为了温暖兵荒马乱的后半生;有些岁月,是为了让我们珍惜现在。殷殷等待盛夏之果的,是那些执笔为剑、以梦为羽的高考生。夏至未至、未来已来,每年的高考季都是青春励志剧和家庭伦理剧恢宏上演的时刻,圈粉无数、牵动万家。无论是等待分数揭晓,还是等待录取结果,这都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最后奏响的是《欢乐颂》抑或《悲伤的心》,不但要看3年的播种耕耘,还要看最后关头是否风调雨顺。狭路相逢,拼搏过的青春才是青春,孤勇者才能载满荣光。不管大结局如何,经历是最好的财富,那些为梦想奋斗的日子终会照亮整个夏天。
尝到盛夏之果滋味的还有奔赴下一场山海的高校毕业生。骊歌响起,折柳相送,4年的月升月落、寒来暑往定格了奋斗的模样,结出了青春的果实。虽然未来的路很远、山很高,刮来的风也很料峭,但是用知识浸润的心、用梦想装上的翼,将让他们无畏无惧、向阳向暖,在山高水长中“策马青云路,从此驭长风”,在柳暗花明里“长空万里阔,奋起看山河”。夏日流火,星河闪烁。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萨根说过: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星尘。星辰很美,但是我们的一生更像一枚果实渐渐成长的过程:种子萌动是童年,小树成长是少年,渐次开花是青年,结出果实是中年,果熟而落是老年,一生都在二十四节气的轮回中接纳自己、完善自我。
太阳升起来了,星辰落下去了,果子落地了,新芽萌动了,窗外的布谷鸟完整的唱完一首歌后又赶赴下一场森林音乐会——并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曲终人散。青山不老、暗渡流年,在夏至未至的季节,让热烈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品味这人世间复杂和丰饶的味道。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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