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獠牙的面具背后，是23岁小伙传承非遗“耍牙”的决心

顶端新闻见习记者 张玥颖

【资料图】

脸上是戏剧脸谱，嘴里是八颗长短不一的獠牙，随着音乐，獠牙时而快速弹吐，时而刺进鼻孔，时而前后抖动，这是23岁青年演员陈尚练就的绝活。

近日，在接受顶端新闻记者采访时，陈尚表示，“耍牙不仅仅是表演，它还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传承精神。”

从小喜欢戏曲，6岁开始学艺

31个视频作品，半年多的时间，一名“耍牙”的青年演员，在短视频平台上积累了48.1万粉丝。其中单条视频最高播放量3000余万次，每场直播也有大量粉丝观看。

这位靠“耍牙”火起来的小伙名叫陈尚，今年23岁，河北沧州人。

谈起与艺术结缘的经历，陈尚回忆，小时候，他就会被传统民俗所吸引，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些戏曲表演神秘且有趣，后来接触得多了，也变得沉迷起来。

6岁那年，陈尚开始跟着老师学习戏曲，逐渐学会了变脸、喷火、长嘴壶等技艺。

2014年，陈尚接触到了和“变脸”并称为“西脸东牙”的表演——“耍牙”，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艺术，2006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表演者需口含数根獠牙，以舌、唇、齿辅助，耍出各种招数，极具视觉冲击力。

“耍牙”常在鬼神戏中出现，如经典戏曲剧目《钟馗嫁妹》、《金钱豹》等，其中都有“耍牙”的桥段。

然而学习了一段时间，陈尚却没能坚持下去。由于当时年龄小，口腔没有发育好，“耍牙”时牙齿出现了松动，他便暂停了练习，直到2020年才重新拾起这门技艺。

货真价实的野猪獠牙，他能在嘴中放入11颗

陈尚耍的牙是货真价实的野猪獠牙，最长的有十厘米左右。

“合适的牙齿是很难找的，既能放进嘴里，又能表演出彩的牙更是难寻。”为了试出合适的牙齿，陈尚一次次把锋利的獠牙含入口中。

最开始练习，是在嘴中放入两颗，慢慢地变成四颗、六颗、八颗……

想要把这么多牙齿放进嘴里可不容易，除了吃饭睡觉，陈尚每天都会在嘴中含上两根，没事就反复练习。

为了扩充嘴内容量，他还会在冬天撕开干裂的嘴角，“嘴和橡皮筋一样，是可以往外扩张的，撕开再愈合，容积就会变大。”

不只是冬天，平常日子里，陈尚也会有意识地去拉嘴，硬生生地把嘴巴扩张开，时间久了，嘴自然就变大了。到了现在，他已经能在嘴内放进十一颗獠牙。

疼得狠了，那就笑一笑

为了练习“耍牙”，陈尚的牙床已经磨损到变了色，舌头上有许多裂口，后牙也被蹭平了棱角。

有时候在短视频平台上直播，陈尚会连着表演两个半小时的“耍牙”，下播过后，整张脸是麻的，咬肌是酸的，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主观上，我已经适应了耍牙，”陈尚说，“但客观上来说，我的嘴巴却适应不了，总是会有新的伤口出现。”

陈尚在互联网上也会劝导粉丝们，不要轻易尝试练习“耍牙”，“有一次我往嘴里吸回牙齿的时候，就差点卡进喉咙里去。”

虽然练功很辛苦，但陈尚疼得狠了，反而会笑一笑。

“我已经习惯了，”陈尚解释，“失误了就重新捡起来，受伤了就缓缓再继续，问题不大。”

脱去青面獠牙的面具，90后小伙陈尚其实是个乐观的人。“练功这么苦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就要多做点开心的事。”

在直播平台上，陈尚经常会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他在上面安了两颗牙，和粉丝们一起给帽子取名为“蓝牙”。他还会在和网友互动时开玩笑，想给每颗牙齿起个名字。“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年轻人和传统艺术之间的距离。”

用自己的方式，传承国粹艺术，发扬中华神韵

耍牙是很美的，这种美是内在的，也是精神上的。陈尚觉得，可能会有一些不喜欢它的人，觉得这是糟粕，但喜欢的人自然能发现“耍牙”的魅力。

“耍牙带给我的不只是伤痛，还有满满的成就感。”陈尚很享受台下观众为他鼓掌的画面，那是他的光辉时刻，也让他对“耍牙”有了更多理解。

陈尚认为，不能因为这门技艺不受关注，就去丢弃掉它。因为耍牙不仅仅是表演，它还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传承精神。

在互联网上，他也正积极传播着“耍牙”精神。 “这是老一代人传下来的绝活，也是我们宝贵的传统文化。”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关注“耍牙”，欣赏到“耍牙”独特的美丽。

陈尚在平台上的自我介绍是“用自己的方式，传承国粹艺术，发扬中华神韵。”未来，他也会朝着这条道路，不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