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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消息!春天吃出“花”样来|大河风物

时间 2023-04-12 09:56:08 来源:顶端新闻  

“桃花开,杏花败,还有梨花追上来”。从初春开始,随便逛个公园,都能看到无处不在的梅花、海棠、樱花、紫荆,一串串、一团团、一树树,红如晚霞,浓得化不开。


【资料图】

对于河南人来讲,春之美更在于“一箸间”。香椿什么时候发芽,槐花什么时候开,榆钱什么时候摘,对于中原人而言,他们用“吃花”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仪式感,一筷子dāo起满满的春天味道,纪念一年中最短暂、最热烈的北方之春。

盘点河南人春天“吃花”菜谱,少不了黄花菜这个“主角”。小时候,家里曾用黄花菜炒肉,这是一种好似百合花一样的干菜。但到晚春时,黄花菜初开,用热水焯焯,再用清水浸泡,祛除了“秋水仙碱”这种致毒成分,与肉一炒是绝配,凉拌也好吃。

有一种能吃的花叫构树花,也叫楮不揪,看着像小虫子似的,但花不可貌相,这也是刻在河南人骨子里的一种野味,食用价值、药用价值都很高,简单一蒸,鲜嫩清香,或是油炸,能把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如果问起小孩很喜欢吃的花,或许就是灿若云霞的泡桐花。当一朵朵淡紫色的小喇叭落地后,馋嘴的小孩会抽去豆绿色的花蒂,从花瓣的根部吸吮甘甜的花蜜,很醇的滋味,一下子甜到心窝里。

除了苦香苦香的嫩柳絮儿以外,更有一种特别的“树上花”,堪称很多河南人春天的第一“心头好”,便是香椿幼芽。刚长出时呈紫红色,具有浓郁的独特的芳香气味,凉拌香椿、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皆是深受欢迎的家常菜。一盘金黄翠绿的香椿鸡蛋上桌,很快就会被大家运箸如飞、一扫而光。所以,有人说,“吃过一次香椿,就懂了什么是灵魂的升华”。可奇怪的是,对于个别人而言,香椿堪比化学武器,能让他们背过气去,那真是可惜之极,他们只能无福消受了。

长大读书得知,庄子曾在《逍遥游》中写道:“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此处的“大椿”指的便是香椿树,真是长寿树啊。原来,很多人家种植香椿,亦有寄寓家中老人长春不老之愿。

可是谁都不能在小时候永久停留,当你长大了,家中的老人也就真正老了。

细论河南人爱春天“吃花”这件事,应该也与历史、与文化有一定渊源。咱们常说“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愿在种花家”,“华夏”一词出自《尚书·武成》:“华夏蛮貊,罔不率俾。”华夏的华,本义似乎是指“花”。所以,《诗经·周南》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盛开的季节,有情调的人,不妨煮一碗香气扑鼻的桃花甜粥,将那一抹动人的春色留在身边。

而古人春天“吃花”的品种更多。在花朝节,风和景明、桃红柳绿,未出阁的女子最爱赏红拜花神,吃花糕,行花令,真是人美景美点心也美,只是不知花糕都有什么口味的。

听说,花糕的由来与唐代武则天有关。武则天嗜花成癖,在洛阳执政时期,每逢花朝节这一天,她总要令宫女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用花糕来赏赐群臣。直至今日,兜兜转转在牡丹花开的洛阳城,牡丹饼也让不少食客满载而归,馅中辅以精心泡制的牡丹花瓣烘烤而成,唇齿留香,真美。

要评选“吃花”最文雅的,还得看北宋风流。著名史学家、文学家、政治家兼直肠子谏官范镇晚年时从开封到了许昌,他在宅院里建造了一座大堂,取名叫“长啸堂”,堂前有荼靡架,到了春末荼靡花盛放之时,他都会组织一个集会,叫作“飞英会”。宴会规则很简单,每当有鲜花坠落客人杯中时,持杯客人就必须连着花瓣满饮而尽。于是,微风徐徐,落英缤纷,吟诗论花,满座皆醉,想想都心生神往,真是人间乐事。

在所有的“花花”食单中,槐花尤其讨人欢喜。没见过什么红色的、紫色的,在家乡村庄旁的土岗上,各家的前后院,常有一片片槐树林,刚长出嫩青的叶子,下面悬垂着一嘟噜一嘟噜白色的槐花,藏都藏不住,形状像葡萄似的,颜色却如玉般无瑕,远远地就能闻到阵阵清香气,气味里透着甜。

有小孩喜欢爬树上摘槐花,有的大人则领着小孩用长杆折槐花。只需在木杆顶端钉一根钉子,举得高高的,对准槐花多的一枝,杆轻轻一扭,一大枝槐花便坠落下地,总能惊起小孩们的欢呼。最后,将一大捧捧到胸前,像得胜归来的将军,拿回家厨房里,立刻要求妈妈或奶奶开做。

做法一般以蒸槐花居多。先将槐花与小叶分开,用水洗干净,这大多是走个过场,原因是槐花鲜嫩得很,一点都不沾染灰尘。然后用手掿一掿好控干水分,撒一些盐,加面粉和水搅拌均匀,使每朵槐朵都翻几个跟斗,接着直接放在蒸屉上蒸即可。等蒸熟打开锅盖时,氤氲的热气裹着槐花的幽香扑面而来,令人禁不住马上就想吃。这时别急,把搉好的蒜泥倒上,味精抖上,再多淋几滴自家的小磨香油,齐活,上桌。

有了蒸槐花,就不用做其他菜了。一家人围成一圈,一人一盘,面香花香蒜香油香混在一起,香甜中带着咸辣,特别清新鲜美。每逢蒸槐花,家中的老人小孩总能多吃些,对于这种时令美食,谁能不偏爱呢?

除了蒸槐花外,还有槐花包子、醋溜槐花、槐花炒鸡蛋等吃法。若说最美味的,应该是新鲜槐花炒鸡蛋,将鸡蛋滋啦倒油锅里,翻炒后蛋花膨胀成云朵状,这时再加入槐花,槐花迅速脱水与鸡蛋融为一体,吃到嘴里,会发现槐花化解了鸡蛋的油腻,平添了几分清甜。

槐花炒鸡蛋

身处中原,每到春天,河南人对榆钱总会念念不忘。榆钱也叫作榆荚,是榆树的种子,因为外形薄圆,比较像古代的钱币而得名“榆钱”。又因为它的谐音是“余钱”,因此也就有了吃了榆钱有“余钱”的说法。

母亲说,我小时候家里种了一棵榆钱树,两岁多的小娃喊着吃花花,父亲猛地一跳就够到一串榆钱,哄得我咯咯笑。而今看到年迈的父亲,总能想起这件小事,一串榆钱叶子承载了父亲对女儿满满的宠溺。

榆钱长得一簇一簇的,颜色绿莹莹使人心里晃晃悠悠的,细细端详,像一片片圆圆的小羽翼,风一吹抚,宛然想要飞起来似的。一年当中,榆钱的食用期仅一周左右,要趁最嫩时摘了吃才好。

家乡最常见的吃法是做成榆钱窝窝头。将榆钱和面团成团,大小随意,留有一个凹窝。吃榆钱窝窝头最主要的是要配酱,热乎乎的酱,烫手的榆钱窝窝头,看起来绿意盎然。若单吃起来,香香甜甜、黏黏糯糯,这哪里是在吃榆钱窝窝头,用心嚼一嚼,还有春风的味儿,春水的味儿呢。若掰下一块蘸酱,或是把酱挖到凹窝里,则更不得了,没嚼几口,口齿生津,自动就往肚子里打滚。

如今,人们吃榆钱,只是图个新鲜。其实,对于河南人的老祖宗而言,榆树却是“救命树”,穷人家望眼欲穿盼着春天来,不仅能吃到榆钱,甚至连榆树皮也可荒年充饥。我们不能吃饱了饭,就忘记了难,对每一口吃的,都要珍惜。

春日短暂,而人间初始的模样最是难得。和夏、冬季节相比,河南的春天较为短暂,天数还不到冬天的一半,是名副其实的“春脖子短”。探春,不如出门采青,惜春,不如举箸吃花。一箸入口,三春不忘。时至今日,初春吃“花花”已成为河南人入春的基本仪式,也成了餐桌上的轻奢、邻里间的社交货币。能被约着去挖野菜、或是姐妹们组团尝鲜,巧把春色移到唇间,成了一年一度主妇们的咬春之约。

本稿视频及图片来源:新华社、人民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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