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新动态：白居易故事新编①丨白居易出生地在哪里？

□白坤堂

【资料图】

白居易是大诗人，同时又是贤官良吏。他心为民系，诗为民歌，情为民牵，事为民做，其济世为民精神令人高山仰止。白居易诗文中蕴含着许多故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将陆续分享连载，以飨各位，欢迎指导和指正。

白居易出生地在哪里？看白居易是如何说的。

开成四年（839）冬，他在为自己撰写的《醉吟先生墓志铭并序》里，对其出生时间和地点说得很明白：

“大历七年正月二十日，出生于郑州新郑东郭宅。”

但也有人认为白居易并非出生于新郑东郭宅，而是出生于长安的新昌里。理由是白居易的祖父白鍠殁于长安，可知其时白家人居住在长安，白居易也就出生在长安，而后移家新郑。

出生地具有唯一性，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两个出生地。新郑，长安，哪个才是白居易的出生地？如果仔细推敲，就会发现白居易出生于长安的理由不成立。为什么？

白居易在《故巩县令白府君事状》中有一句话很值得我们重视。白居易说他的爷爷白鍠“大历八年五月三日，遇疾，殁于长安，春秋六十八。”这段话表明：

（一）白鍠病逝时还不足七十岁，尚不到致仕、也就是今天说的退休年龄。唐代规定官员七十岁才能致仕，白鍠六十八岁是病死在官位上的。

（二）认为白居易出生在长安，而后他家才“移家新郑”。 那么，是谁移家新郑呢？其实只有两个人：要么是白鍠，要么是白鍠的大儿子白季庚。白季庚不会移家新郑，因为白居易在《襄州别驾府君事状》里说得明白，他说他的父亲白季庚“明经出身，解褐，授肖山县尉，历左武卫兵曹参军、宋州司户参军......彭城令......徐州别驾........衢州别驾......襄州别驾。”一般来说，官员移家与做官地点密切相关，既然白季庚一生就没在新郑或郑州一带做过官，就能肯定他不会移家新郑。白季庚不会“移家新郑”，长安是白鍠最后一任的任职地，白鍠也不会在长安任职时“移家”一千里地远的新郑。而白鍠在长安任职前曾任巩县令，新郑距离巩县又不远，白鍠任职巩县令而移家新郑就是最有可能的选项。

（三）如果白居易真的就出生在长安新昌里，新昌里有白居易的家，为什么在贞元二十年（804）白居易一家离开洛阳不搬回长安新昌里的家、反而卜居在下邽县义津乡的金氏村呢？放着都城长安不居住却要居住在距离长安一百多里地的乡下，白居易傻吗？

（四）特别是白居易出生时，其父白季庚出任宋州司户参军。白居易的母亲要么随她的丈夫白季庚在宋州生活，要么在家乡料理家务，绝对不可能不随其夫白季庚、却随老公爹在长安生活，这不合情理，这更能说明白居易不可能出生于长安新昌里。

白居易对生他养他的地方怀有难以割舍的感情。

宝历二年（826）二月末，正在苏州刺史任上的白居易不慎落马伤足，只好休假一个月；祸不单行，五月末又染眼疾，再请百日长假。按照唐制，为官者百日假满后，不管任期满与不满，一律按任满处理，这样白居易的苏州刺史任就自然结束了。因为两年前杭州刺史卸任后白居易在东都履道里买下了一所宅院，所以这次苏州刺史卸任后就打算先回东都洛阳履道里，然后再赴长安任秘书监职。路上，白居易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新郑故里的情景，小时候与伙伴们嬉戏打闹的欢笑声响在耳边，于是特意绕道，打算回久别的故里看一看，于是有了《宿荥阳》和《经溱洧》这两首诗。其中《宿荥阳》是这样写的：

生长在荥阳，少小辞乡曲。

迢迢四十载，复向荥阳宿。

去时十一二，今年五十六。

追思儿戏时，宛然犹在目。

旧居失处所，故里无宗族。

岂唯变市朝，兼亦迁陵谷。

独有溱洧水，无情依旧绿。

诗中的“荥阳”实指郑州新郑。唐朝时郑州的州政府所在地起初在荥阳武牢（虎牢），后在移到现在的郑州市区（管城）。到了白居易那个时代，郑州的州政府所在地已在管城，并有一段叫＂荥阳郡＂，因此，诗人称新郑为荥阳，诗中“溱洧水”在新郑自然是确信无疑的了。

《宿荥阳》这首诗以“生长”二字开头，足见白居易对自己出生地的肯定。尤其“追思儿戏时，宛然犹在目”这句，因为自己“少小辞乡曲”，从小就离开家乡，所能“追思”的也只能是“儿戏时”了。这句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小时候在这里玩耍，其情其景虽然过去四十多年了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地方不就是自己的家乡吗？白居易只差没说这儿就是他的出生地了。在白居易现存的2741首诗歌里，像《宿荥阳》这样深情地“追思儿戏时”的诗歌，再也没有第二首，您说，白居易出生地除了河南新郑还会是哪里？白居易就是从新郑走向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