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伟｜儿时阴凉

【资料图】

#作家笔下的夏天# 儿时阴凉 　 儿时在一个大杂院居住，大院有口井，井旁有几棵桐树和枣树。 院里居住着三五户人家，每到夏天的傍晚，邻居们就会围在树阴中下棋喝酒吃西瓜说瞎话儿。困了累了，趁着习习吹来的凉风，睡在一张沁人肌肤的凉席上，在一片树荫下铺开躺上去，不知不觉间，一股凉意渐渐袭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梦境就会铺展开来。 还有什么比清风拂过的夏夜，透过树叶那疏远的星空，渐渐地进入梦乡更为悠然自得的事儿呢？ 一段持续的高温，闷热得人几近绝望。和所有人一样，那些我的关于夏天乘凉的记忆已渐行渐远，淡出视线，如今留下的，无非是吹着空调，喝着饮料，对着电脑，足不出户的现实生活。静谧、凉爽，那些我内心深处的夏夜，如今已经安详地沉默在了记忆深处，没有荡起一点点清凉的涟漪。 白天，太阳炙烤着大地，气温一直持续在高度运行，使人叫热不已。夜晚，林立的楼房将微弱的风儿挤成了沉闷的呼吸，朦胧的耳畔，传来的只是窗外不知谁家的空调在寂静烦躁的夜里发出的"嗡嗡"的声音。 那时的夏夜，如果有雨，则是另一种清凉。有风吹来，头顶的树叶摇曳不定，漫天飞舞。风一直刮着，就有电闪雷鸣响起来，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接着急风骤雨就哗哗地下了起来。雨水打在屋顶上，劈劈啪啪做响，地上的雨水，一会就积了起来。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过天晴后，风也凉爽地吹着。经过雨水的冲刷和洗礼，空气更加清新了。 雨滴滴嗒滴嗒地从屋顶滑落在地上，仿佛二重奏般，初细密缓柔后短快急促，那时年少，不知道三更雨中的愁怨是雨打梧桐，却误以为就是这院中的泡桐树，细细聆听，总听不到忧伤的故事。 最喜欢记忆中这些凉爽的片段了。 每每酣睡之时，当然会有一两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人不得安宁，但是，睡意朦胧之中将芭蕉扇随手挥去，"嗡嗡"之声随之远去，也就不觉得烦躁了。 还有，那时的风很好，一股股扑面的微风徐徐而过， 让人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凉爽，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几乎都能感受到它的清凉。此时如果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望着夜色，又圆又亮的月亮的旁边点缀着星星，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如此的美景，再喝上一口清凉的井水，心中顿时有一种舒畅之感。 那时的夏夜清凉，幽静。我对那时的夏夜有一种眷恋之情，每每到了夏天，特别是到了晚上，我的思绪也飘上了那片星空…… 又是一个休闲的周末，因为天气炎热，什么事情也没有安排，包括娱乐节目一律暂停。 居室的窗外，是一排已经成荫的大树，有风吹过，虽然枝叶摇曳，树影婆娑，带给人的，却是一种虚伪的葱茏。 照例没有蝉鸣，因为只是很单薄的一排树木，透过稀疏的枝叶，仍能看到对面楼体灰色的墙面。在以此为中心方圆很大范围内，再没有一棵成型的大树，就像没有邻居，自然没有蝉儿在此居住、来此串门，也自然没有曾经让人烦躁不安的蝉鸣。 那些关于夏夜的童年记忆，是现在许多孩子从未曾经历过的，毕竟，时过境迁，不一样了。 夜晚，我被窗外依然轰轰作响的空调鸣动声深深地灼伤而无法入睡，看了看窗外，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思绪里，仍是那时的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