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额终身寿险利率再下调 保险行业挑战重重寻突破

不到一年的时间，增额终身寿险预定利率从 3.5%降至 3%，如今又将再度下调至 2.75%。这是一年内增额终身寿险预定利率的第二次下调。6 月中旬，“部分保险公司将于 6 月 30 日停售预定利率为 3%的增额终身寿险产品”的消息引发市场关注。

近年来利率持续走低，加上“资产荒”和再投资的压力，利差损风险不断加剧。就在 6 月 19 日的陆家嘴论坛上，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局长李云泽再次提及利差损风险，并表示将进一步健全保险产品定价机制，指导保险机构调整产品结构。

不仅是增额终身寿险，近年来保险公司的利率压降策略几乎覆盖到了全线产品，如分红险、万能险等。今年部分险企采取了压缩万能险规模甚至拟设追加设限等措施来优化负债成本。然而，保险公司尤其是中小保险公司仍面临众多挑战。

受“资产荒”和再投资压力影响，部分保险产品与投资收益率去年就已出现倒挂，且这一情况在今年仍在持续。根据国家金融监管总局的数据，2023 年险资财务投资收益率为 2.23%，综合投资收益率为 3.22%。行业统计显示，76 家人身险公司一季度总投资收益率超过 2%(非年化)的仅有 4 家，总投资收益率在 1%至 2%之间的有 18 家，其余险企总投资收益率均不足 1%。这意味着，如果同期产品利率超过相应水平，保险公司将处于“贴钱”经营的状态。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投资端的利差损风险，利率下行还会导致寿险公司准备金计提增加。这是由于准备金计提基于一系列精算假设，其中“折现率假设”的基准是“750 天移动平均国债收益率曲线”。近两年该曲线下行，寿险公司需补提准备金，从而对当期利润和偿付能力产生负面影响。据不完全统计，2023 年有超 30 家寿险公司因计提准备金提高等原因出现净亏损。

防范利差损、优化负债成本管理已成为近年人身险行业的重要课题。有的万能险产品在 2019 至 2020 年时结算利率能达到 5%，今年已降到 3%以下。今年还有部分险企采取压缩万能险规模甚至拟追加设限等措施来应对优化负债成本。

对于今年增额终身寿险利率下调的影响，华西证券团队分析认为，相比去年，今年的调整预计仍会刺激相关产品销售，对寿险新单保费收入及新业务价值增长有利。但考虑到此轮停售相对时间窗口更短、预定利率下调幅度更小等因素，此次调整的影响会有所减弱。从长期来看，下调产品预定利率有利于减少利差损风险。

尽管保险公司已通过多种方式应对利差损，但行业面临的挑战依旧众多，中小险企压力尤为突出。

中小险企受冲击更明显的原因在于，受经济周期、竞争环境、经营理念和公司治理等因素影响，一些公司在产品定价中对预定利率、费率和死亡率的假设往往较为激进，导致负债成本过高。比如，中小保险公司通常采用监管设定的“预定利率上限”来定价产品，提升竞争力，致使保单成本高企。

专家介绍，大公司可凭借规模实现成本分摊，获取更优质的长久期资产，中小寿险公司却难以做到。一旦亏损，会导致净资产减少、实际资本减少，而开展业务又会消耗资本金。在缺乏自我造血能力的情况下，资本金会越来越少，偿付能力指标变差，经营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