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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流行有“中国四大书院”之说,指的是北宋时期位于商丘的应天书院、长沙岳麓书院、登封嵩阳书院和九江白鹿洞书院。 这四大书院,两个在河南,另外两个分别在湖南和江西。从位置上看,应天书院在闹市,另外三所书院在山中。 于是,问题来了:这四大书院,哪个排第一?站在不同的角度,各执一词,不仅学术界说法不一,尤其是书院所在的当地,皆以自己的书院为美。 认真分析,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因为四大书院各有特色。而各地为了提高自身知名度和文旅发展的需要,也都把书院当成一个靓丽的品牌来打造。 “四大书院”这一说法是由南宋学者提出来的,一直流传至今。最先提出“天下四大书院”说法的是南宋学者范成大。 对于范成大,我们并不陌生,因为他不仅是学者,还是诗人、词人。他的诗知名度高,因此也很好读,比如《四时田园杂兴》之二十五: 梅子金黄杏子肥, 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 惟有蜻蜓蛱蝶飞。 这是初夏江南的田园景色,你看梅子黄、杏子肥、麦花白、菜花希,有花有果,有色有型。后两句,静中有动,显得这景色更静、更美。 有一年,范成大游历位于今湖南省衡阳市北石鼓山的石鼓书院,写了一篇美文《石鼓山记》。在这篇游记中,他说:“天下有书院四:徂徕、金山、岳麓、石鼓。”徂徕书院在山东徂徕山,为孙复的学生石介所建(孙复是范仲淹在应天书院教书时的学生);金山即茅山,在南京。可以看出,范成大眼中的四大书院,均与山有关——徂徕山、茅山、岳麓山、石鼓山。这是范成大定四大书院的一个标准或者说参照。 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时在白鹿洞书院讲学的朱熹,邀请著名学者吕祖谦为白鹿洞书院作记。吕祖谦于是作《白鹿洞书院记》,明确提到“嵩阳、岳麓、睢阳及是洞为尤著,天下所谓四书院者也。”“睢阳”指应天书院;“是洞”指白鹿洞书院。在吕祖谦看来,四大书院是指嵩阳书院、岳麓书院、应天书院和白鹿洞书院。到南宋末年,知名学者王应麟在其《玉海》中,仍然认为宋朝初年的四大书院是嵩阳、岳麓、睢阳、白鹿洞,与吕祖谦观点一致,而且顺序也没变。 到了元朝初年,学者马端临在其《文献通考》中,两次提到四大书院,但说法前后不一致。前面说白鹿洞、石鼓、应天府、岳麓,后面说是白鹿洞、嵩阳、岳麓、应天府。不仅名字不一样,顺序也不一致。 清代学者全祖望将宋代四大书院分为北宋四大书院和南宋四大书院。认为北宋四大书院是嵩阳、睢阳、岳麓、白鹿洞,南宋四大书院为岳麓、白鹿洞、丽泽、象山。丽泽在浙江金华(吕祖谦创办),象山在江西贵溪(陆九渊创办)。全祖望关于北宋四大书院的说法与吕祖谦相一致。 1998年,中国邮政发行《古代书院》邮票,全套四枚,所列四大书院的顺序是:应天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 这样,北宋“四大书院”之说,南宋以来,意见纷纭。到了现世,由于邮票的发行,不仅使四大书院闻名于世,而且“四大书院”之说基本定型。 当然,说是“定型”,却很难定型。我们若从不同角度、不同时空来考察,似应还有研究的空间。 首先,四大书院,哪个排首位。前面提到的说法中,即有嵩阳和应天之分。嵩阳书院坐落于嵩山南麓太室山下,五代后周时建。由于嵩阳书院位于中州大地,离北宋都城开封和西京洛阳都不远,具有政治、文化、区位等优势,学者往来频繁,所以书院发展较快。今天的嵩阳书院,与郑州大学联姻,影响也越来越大。其次,位于长沙的岳麓书院,从创建一直到今天,弦歌不绝,现在是湖南大学的一部分,真可谓是“千年学府”。从今天的盛况看,岳麓书院是其他三所书院所达不到的。因此,无论是学界还是政界,就目下所及,感到“岳麓书院可以当之无愧地享受天下书院之首的美名”。
白鹿洞书院位于江西庐山五老峰南麓,地理位置较好,朱熹和学界名流陆九渊等曾在此讲学或辩论,这里成为理学传播的中心。从建筑风格上看,几进几出的大四合院落,布局相当考究;从建筑材质结构上看,多为石木或砖木结构,建筑时间以明、清建筑为主,颇具清雅淡泊之气。从2000年开始,白鹿洞书院与九江学院联合,每年召开一次学术研讨会,每年出版一本《中国书院论坛》,在学界亦有一定的影响力。
第三,位于商丘的应天书院,宋朝南迁后,与嵩阳书院一样,一直处于北方的战乱之中,几近荒废。后来又由于黄河决口,把应天书院冲决湮没,尽管在元、明、清时代,一直有人在恢复,在重建,在光大,其声势也很炽然,但毕竟多次换址,伤了不少元气,书院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但是,需要注意,我们穿越历史,谈北宋的四大书院,应天书院还真是应该坐首把交椅。我们来分析一下:
首先,应天书院后来升格为府学、国子监,成为北宋最高学府,这一点是其他书院没有的。 其次,应天书院成为官办书院后,与北宋政府关系密切,主讲、助教、说书、讲授官皆由朝廷任命;官府还赐给一部分学田;特殊情况下,可以增加进士录取名额。这是由于商丘是赵宋王朝的发祥地决定的,其他书院没有受到这样的殊荣。 第三,应天书院与北宋科举密切相关。当其他书院还停留在藏书、祭祀、讲学等原有书院规制的情况下,应天书院则更加重视培养人才,对教学内容进行改革,不仅讲经,而且讲文,从而培养了国家需要的大量股肱之材、廊庙之器,不仅“相继登科”,而且多“魁甲英雄”,很多人做官到了宰相之位。这一点,也是其他书院达不到的。 第四,应天书院的办学模式成为了其他书院的办学模板,即是如范仲淹所说的“天下庠序,视此而兴”,成为了全国各地办学的样板工程。 最后,应天书院培养了范仲淹。其他书院也都培养了一批人才,而且朱熹、吕祖谦等大学者坐镇讲学,名声很大,但是,范仲淹的改革思想、先忧后乐思想都是在应天书院学习、教书时孕育的。其改革思想的直接体现是开展了“庆历新政”,这一点是很多教席、学子达不到的;而他的“先忧后乐”思想更是体现了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和忧患意识,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今的应天书院,坐落在商丘古城的东南角,东、北、西三面环水,南面临着城郭,庄严巍峨,透示着它的沧桑和厚重。内容搜集整理于网络,不代表本站同意文章中的说法或者描述。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其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做任何保证或者承诺,并且本站对内容资料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请读者自行甄别。如因文章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邮箱:43 520 349@qq.com 进行删除处理,谢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