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永远的女战士—— CoCo

亲爱的 CoCo，

(资料图)

好久没有联系了。

前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你在 2005 年 IFPI 颁奖典礼上唱的《明星》。我心想：原来真有一语成谶这件事，你真的变成一颗星星了。

我大哭了一场。我埋怨自己。是我们不够爱你，为你做的不够多，你才选择离开吗？如果我们多说一万次爱你，你会留下来吗？

其实我也怨你。你的微信名叫 Female Warrior。我想，女战士不是要战斗到最后，怎么能放弃呢？

我记得有一次采访你的时候，你跟我说：" 不要轻易放弃，用一切努力去克服。如果试了一切真克服不了，那可能命该如此。"

你都跟我说要认命，可你自己为什么不认命呢？你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了，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

这两天，我只能让自己时刻都忙着，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到你，眼泪就会流下来。今天，我终于情绪稳定一点了，也想明白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你这一生，无愧于女战士三个字。

出道时，公司没预算，你就自己坐火车赶通告。生病发高烧也不取消表演，直到昏迷被送进医院才能休息一下。

2003 年《So Crazy》北京演唱会，你彩排时腿受伤，加上原本的腿疾，本来无法上台，最后还是打了封闭针坚持唱跳整场。

你发挥得太好，以至于台下的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你有伤在身。

之后你才告诉我们你腿部有先天缺陷，跳舞时都是忍着痛。在好声音当导师的时候，我听说你腿已经痛到连站着都勉强了，还是坚持完总决赛的表演。

我时常想，到底是怎样纯粹的热爱，可以让你坚强到近乎傻的地步？

2001 年，在奥斯卡表演完的你，经历了第一次失声。你说，那段时间你陷入绝望，因为对把唱歌作为生命的你，这是致命的打击。

而你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地重新学习发声，锻炼声带，终于在 2005 年恢复。

从那以后你又经历了好几次失声。在真声发不出来的时候，你就用假声唱歌。

《我是歌手》节目里，你用假声唱完了一整首《我真的受伤了》，得了全场最低分，然后你哭了。那也是经常会找出来听的现场，因为你难得的不完美，很真诚很动人。

去年《声生不息》节目后半段，你嗓子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你就在台上嘶吼着唱出摇滚版的《我恨我痴心》。今年 5 月你发行的新单曲《战歌》里，你又唱出了直冲云霄的高音。

我都不敢想，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像你一样从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深渊里爬出来，重新站在山顶放声高歌。

1999 年，你成为了第一个签约美国唱片公司发行全球英文专辑的华人。这是何等风光、扬眉吐气的事情啊。直到看了后来二姐的采访我才知道背后又多艰辛。二姐说你得去美国很多城市宣传，而歧视是赤裸裸的。资料明明摆在主持人面前，他们却还要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遇到这种情况，你也没有气馁，反倒是抓住机会就清唱，想用实力让他们认可华人歌手。只有工作结束后，到酒店时，你才会跟姐姐委屈地哭。

上面这些事情其实你自己都不太说，包括你的婚姻、你的私生活，你都不太说。

所以你做为一个性感天后，出道 30 年来却没什么绯闻，只有一首首认真唱的歌，和一个个魅力四射的舞台。

你说过你不喜欢讲不好的事情，只想给大家带来快乐和力量。

我 21 年采访你的时候，有一件事让我印象很深。整个屋子里有 10 几个工作人员，而作为天后的你，负责活跃气氛，一直在逗每个人开心。

我问你能不能现场清唱几句，结果你张口就来，还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把话筒递给化妆师、摄影师，叫他们一起唱，把现场搞得好欢乐。

我不知好歹地让你当场学唱西游记里的《女儿情》。你一开始表示，自己对这样的旋律很陌生，但很快就学会了，并且唱出了自然的 R&B 转音。

我们一起回顾了你那些经典的造型，它们是多么的超前于时代，以至于当时有些人不能接受，现在回过头来看才知道，原来那么前卫、独一无二。

我们一起唱了你的经典歌曲。你也说因为你很多歌都太难，所以导致传唱度不高，这一点你也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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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做了一段影片送给我。里面是 20 多年前你参加一个公益活动的画面，而你专门从当时的新闻报道里找出了我那几秒钟的镜头，还把我圈出来了！

我做了什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什么样的偶像会像你这样对待粉丝啊？只有你。

这两天，我看到好多人发朋友圈回顾跟你的交集：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家里人生病了，你给她发了好长的关心和问候；合作过一次的媒体工作人员，你热情地邀请他去看你演唱会 …… 你真的就像太阳一样，给每个人温暖。

你说过，你这么努力，是希望让全世界看到中国人的实力，也希望歌迷们都以你为荣。你做到了啊。

在奥斯卡、NBA 上演唱，跟 Ricky Martin、Black Eyed Peas 合作，如果这都不算中国人的实力，那什么算呢？

你是第一个进军国际歌坛的华人歌手，因为你的开疆拓土，后来的年轻歌手才有底气去放手地闯啊。

你那穿透力超强的金属嗓音、自然丝滑的 R&B 唱腔、无与伦比的律动、把任何舞台都变成格莱美现场的舞台风范 …… 在我们心里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有些人说你总把奥斯卡表演挂在嘴边，说了太多次。他们不懂你，以为你是在炫耀，其实你是想让我们记住你最美好的样子，对吧？

很多人聊你的婚姻，聊抑郁症如何拯救。但在我看来，你真正想让大家记住的，是你的歌声，你的舞蹈，你的笑容，还有，你是一个女战士。

女战士终于累了。你也需要休息、安慰和发泄。现在我理解了。你一辈子都在努力，活得那么体面明媚，留给我们那么丰富的宝藏。而我们能做的，是尊重你，珍惜你给我们的一切。我想，今后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睡不着的时候就把你的经典表演拿出来看——《我是歌手》上的 What ‘ s Up，《我们的歌》上跟小鬼合唱的 Di Da Di，2000 年《真情人》新歌发布会上的撒野，韩国校园舞台上的 Do You Want My Love…… 还有前面提到的《明星》：

我像那银河星星

让你默默爱过

更让那柔柔光辉

为你解痛楚

当你见到光明星星

请你想 想起我

当你见到星河灿烂

求你在心中记住我

CoCo，

谢谢你给我力量，谢谢你陪伴我整个青春。

希望你在天上能尽情唱歌跳舞，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你，我永远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