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何处是——《唐诗里的河南》秦团诗话24环球观热点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唐 崔颢《黄鹤楼》

这里的“乡关”，指向的，该是汴州。秦团诗话《唐诗里的河南》，今天，让我们从唐代汴州诗人崔颢和他的黄鹤楼说起。

崔颢（704—754），汴州（今河南开封市）人，唐代诗人。唐玄宗开元十一年（公元723年）进士，官至太仆寺丞，天宝中为司勋员外郎。但他秉性耿直，仕途不佳。

《全唐诗》收录崔颢诗四十二首，最为人称道的是这首《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

李白在这里送过孟浩然去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在这里，李白还听到过黄鹤楼上吹来的笛声：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唐 李白《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

笛声，总是更能勾起羁旅在外的游子的思乡之情。

开元二十三年(735)，34岁的李白客住都洛阳时，也听到了这勾人思乡的笛声：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唐 李白《春夜洛城闻笛》

折柳：即《折杨柳》笛曲，乐府“鼓角横吹曲”调名。

“柳”，谐音“留”，古人送别时折柳，盼望亲人归来也折柳。《折杨柳》曲伤离惜别，晋代太康末年，京洛流行《折杨柳》歌，有“兵革苦辛”的词语。北朝《折杨柳歌辞》中说：“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蹀坐吹长笛，愁杀行客儿。”都是据曲意，填的歌词。

李白于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二十五岁时出蜀，“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后长期居住湖北、山东，此时旅宿洛阳客栈，春夜闻笛《折杨柳》曲，思乡之情，自然萌生。

李白的思乡之情，与崔颢站在黄鹤楼上，看到“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的长江，是有直接关联的。当年他出蜀远游走的水路，正是长江。

崔颢少年时代生活于开封，据推测，大概20岁左右离开故乡汴州赴长安赶考。后在外游历20年，期间很少回汴州。

崔颢所遗传下来的诗篇中，只有一篇是写回乡的，《晚入汴水》：

昨晚南行楚，今朝北溯河。

客愁能几日？乡路渐无多。

晴景摇津树，春风起棹歌。

长淮亦已尽，宁复畏潮波。

诗中第一句的楚，指楚州。唐时楚州，治所在山阳，即今江苏淮安。故由淮安回开封，始有溯汴水而上之说。

从诗意来看，崔颢还是思念故乡汴州，并有回乡归隐、急流勇退之意。然终因求取功名心切，仍选择了回到长安寻找机会，并于唐天宝十三年（754年）客死他乡，未得返回故里。

日暮乡关何处是。

我猜想，直到离去的那一刻，崔颢都还在念着家乡、想着汴州。

日暮乡关何处是。

是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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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采诗旅秦团长

2022.11.15于北京三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