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鲜明、邓万鹏:诗学幻象的力量创造
枣红马
读张鲜明和邓万鹏的诗,跟以上所论各诗人的感觉和认知状态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这种阅读差异存在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张鲜明和邓万鹏的诗富含深度心理活动。而深度的心理活动则来源于深度的诗性感觉,深度感觉自始至终都参与意象(幻象)的创造。意象,是诗的外在表达,他受制于诗性感觉。一般的诗性感觉创造一般的诗学意象,现代的诗性感觉创造具有现代气息的诗学意象,而现代主义的诗性感觉则创造现代主义的诗学意象,我称之为幻象。
(相关资料图)
现代主义的诗性感觉源自深度心理活动状态,这种心理状态就是无意识和前意识。它虽然隐藏很深,甚至于如果不是精神分析心理学家,也很难意识到自己的无意识,但是它却支配着人的意识和心理活动。现代主义诗人从弗洛伊德和荣格那里学到了这种本事,他在进入诗性的感觉时,神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意识和前意识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创造的意象,发生了意识很难做到的极大的心理变形。
比如邓万鹏的诗句,“我坐在一条鱼里/捕食冻土”;比如张鲜明的诗句,“枕头叽叽哇哇地叫着/梦/在里头乱作一团”。这种深度心理创造的幻象,觉得奇怪吧?多么神秘而奇妙的幻象世界啊。这就是无意识和前意识状态的产物,幻象的创造是意识清醒状态下难以达到的。而且,我们作为读者也很难用意识理解诗的内涵,那只有把我们自己的无意识和前意识状态调整出来,尽量和诗人的无意识和前意识感觉相吻合,通过现代主义的诗性感觉而感觉诗的幻象所蕴含的诗性认知。
如果调整不出来自己的那种深度意识状态,就很难感觉到诗人所创造的诗学力量。而阅读以上所论中原其他诗人的诗,我觉得没有这种阅读障碍,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此。
因为,现代主义诗学创造的生命力量是隐藏很深的精神状态,有时候诗人自己也很难阐述清楚,在那样的状态下,神秘的精神力量不受人的意识所控制,在诗的诗学境域和诗人的心理境域自由自在地活动着。我阅读和理解张鲜明和邓万鹏的诗,就是竭力寻求诗人深度意识里的不可名状的模糊性的神秘力量。
这种神秘的力量是生命的本能力量,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说,张鲜明创造的诗学幻象里,所充溢的神秘主义的状态是他铸炼的发自于人的本性的诗学力量。
张鲜明2021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三部诗集《信使的咒语》(散文诗集)、《暗风景》和《幻游记》,有一个总体的副标题“鲜明之幻”,而一个“幻”字,就越发地表达出了他的诗学特征和诗学本质。
在张鲜明的诗性感觉世界里都是幻觉的存在,不是诗人执意要去寻求幻觉,而是在他感觉境域里充溢着神秘主义的生命力量,这种力量让诗人的感觉进入诗学的幻觉状态,这种状态表现为诗学幻象。
根据西方现代派著名诗人瓦雷里的研究,“波德莱尔使爱伦·坡的思想获得了无限的延伸。”而他的延伸思想中至少有这样两个方面,一是“在爱伦·坡以前,文学问题从未深入到前提的研究,从未归结为一个心理问题。”二是“爱伦·坡指出了一条道路,他讲授了很诱人也很严格的学说,某种数学与某种神秘主义相结合的学说。”从瓦雷里的研究可知,他从现代主义诗学鼻祖那里获得诗学营养,形成了现代主义诗学的基本理念,而心理学创造和神秘主义就成了现代主义诗学的重要内涵。其实二者是互文的关系。只有神秘的力量才能深入到深度的心理空间,也只有深度的心理活动才能感触和创造神秘力量。张鲜明的幻象诗学就是在这种互文的关系构成中表现出种种神秘力量的存在状态。
在散文诗集《信使的咒语》中,几乎每一个篇章都有诗性的神秘意蕴,在一个个梦幻的叙事中,诗人的眼睛看到的有时是有的,也看到的有时是没有的,而对于这些“没有”,他说只有他才能看到。这就是他独自的心灵视角,也可以说是他独自的创造心理的活动状态,具体说就是梦幻的活动状态,无意识和前意识状态。梦幻和神秘,我想它们应该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孪生姐妹。
这样的神秘的存在状态,和最古老的被称作“混沌”的存在状态类似。一直到如今,在理智和逻辑统治着显性社会的语境下,混沌的状态仍然在隐秘的时空中存在,孕育了和孕育着一切的神秘性。这种混沌的存在,就是神秘的在场存在。在场,据心理学大师荣格的研究,有有形的在场,也有无形的在场。不论是物理的在场,还是精神的在场,都具有有形的在场和无形的在场。无形的在场(神秘的在场)是本质性的在场,但它又被投射为有形的在场,之于诗来说,就是意象(幻象)的创造。
深度心理活动产生的隐秘力量都很神秘,很具诱惑力,神秘的诱惑力成为诗学的力量,激发诗人创造心灵的幻象。
《偷渡》写的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一队逃难的人马,诗人的职责就是把他们带出检查站。诗人把他们变成了诗歌,然后偷渡者一个个都变成了葱段,竖立在碾盘上,他们的信息就以诗歌的形式印在葱皮。诗人朗颂着诗歌,人们不但没有变回人形,还顺利通过了检查。可是,葱段后来变回了人形,在风中他们又烟尘般渐渐飘散。诗人哭了,继续朗诵他的诗。这篇作品表现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赞扬“诗歌的力量”?
显然不是。
如果是那样,张鲜明就会从境界论降到目的论,诗学的品质就会有很大地降低。作品给我们提供的是一个神秘的语境和故事,心理的情境中蓄蕴着神秘的力量。这种神秘的力量让我窥视到诗人的心理状态,既是人的存在的不安全性,又有对于安全性的追寻。恐惧和渴望的心理状态创造了那种神秘的故事和氛围,而神秘的诗学力量就成为这种情境的生命动力。《危险的大餐》里三处石头房子是新上的三个笼屉,是三道菜,但如果弄错了顺序不但吃不到菜,还会变成笼屉里的一块肉。
诗人置身于眼前一个一个圆圈里,他走不出这些圆圈,对于这种荒诞的情境,他很无奈。诗人创造的神秘情境就是诗的幻象,幻象构建了一个心理困境。这个心理困境是如何产生,又该如何破解?于是在心理困境的产生和破解之中便孕育了神秘的力量,这样的诗学力量促使人们去认识人的自身和他存在的情境,寻找破解神秘情境的精神力量。《鼻孔上的舞蹈》写两个山洞,一个山洞在冒黑烟,是一个男人的坟墓,另一个山洞在冒白烟,是一个女人的坟墓。
黑烟和白烟揪扯起来,虽然黑烟很暴烈,最终白烟把黑烟包裹起来,神秘的黑白两种力量最终融合起来。这个梦幻的叙事是在写人性中的阴性和阳性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量超越现实的时空,神秘地存在于心灵的时空,人性的自由力量使生命永生。这种永生的存在,就是诗人铸炼的神秘的诗学力量,它时时刻刻弥漫在心灵宇宙之中,永不消逝。
整部《信使的咒语》的神秘力量都来自于诗人的幻觉和思维的变异,这种变异有的是来自于诗人的真的梦,但它表现在作品里,就成为弗洛伊德说的诗人创造的“幻想的世界”。
更深入地说,这样的神秘力量不仅来自于“幻想的世界”,更是来源于灵魂的世界,正如神秘主义大师梅特林克所体会到的,“灵魂可以听取奥秘的唯一对话,因为只有在这里,灵魂才正被呼唤着。”“灵魂向着它本身的美和真所作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无声无臭而又永无休止的努力。
而诗人也就因此而更加接近了真正的生命。”是的,神秘的诗学力量不可思议,因为那是无数的灵魂奥秘的对话,包括与诗人神秘的心理活动的对话。对话而无破解,或者说无法破解,更或者说不可能破解,这就是诗人心理结构蕴藏的神秘力量的奥妙,也是张鲜明“梦幻叙事”的梦幻之奥妙,诗人创造的诗学力量的奥妙。
诗集《暗风景》的“暗风景”是存在于诗人深度心理中的风景,它不是灰暗的意思,大体有精神“暗物质”的意味。暗物质是一种自然宇宙力量,精神暗物质则是精神宇宙的力量,它的存在状态正如上面所说的隐秘和神秘。用观念性的意识不可能感触到精神宇宙的暗物质,诗人竭力用深度心理去感触去挖掘,由此而创造诗学的力量。
这是他的《吃梦》:“早上起来/我的枕头胖了很多//枕头叽叽哇哇地叫着/梦/在里头乱作一团//此刻,枕头的一角/叼着一个梦/就像巨蜥在吞食青蛙//我正要逃跑/枕头突然拽住我:/‘哪里去?你就是一个梦!’”这是诗人无意识和前意识的感觉情境,虽然是写梦,但我感觉到诗人并不是为了写梦,而是通过梦境的怪诞幻象感触和发掘人的生命力量的最为潜在的存在状态。
这样的存在状态,发掘出了人的最为本性的力量,即神秘力量的存在。张鲜明和他的诗告诉我们,人的最为基本的生命力量,是神秘的存在状态。我想,这应该是他最为本质的诗学意义。
邓万鹏在八十年代初中期发表的诗作,给中原诗坛带来了异样的感觉,如1986年他在《星星》等媒体发表的《盛夏》、《距离》、《失常者》和《人的嫁接》等。诗人以魔幻的色彩表达现实生活中的卑微细节所产生的人的异化,所沉淤的心灵痼疾。
两个人之间的桌子的木纹竟渐渐地变成一条河流,表针累得打哆嗦;那个人习惯地把自己的身子和四条腿的椅子嫁接,后来竟发现自己的腿早已经变成了木头;还有那个“失常者”,做的都是乾坤颠倒、荒唐怪诞、令人忍俊不禁的傻事。无疑,魔幻的感觉增强了诗学的力量。诗人给我的最为突出的感触,就是诗学感觉的深度和对人的异化所认知的深度。
邓万鹏曾经说过,从那个时期之后,他追求现代主义诗学的态度更凸显更强化也更自觉。以“阵地”为中心,围绕着一个诗人群体,他们坚定地强化先锋意识,苦苦追求现代主义诗学的实践,邓万鹏就是其中之重要一员。在这种诗学实践的氛围中,他的诗学追求越来越隐秘,越来越深邃,越来越现代主义,完成了对自己过往的超越。
具体说就是,他的诗性感觉更表达出无意识状态和深入到灵魂的中心地带。2010年,作为“阵地诗丛”,邓万鹏出版诗集《时光插图》。这部诗集不仅是诗人自己诗学的一座高峰,也是中原诗坛的诗学高峰之一。
诗性感觉之于无意识是模糊状态,就如他的诗句,“把灰土还给大地 即使调整视力 即使流泪/他们也看不见飞翔的原因。”(《雁阵》)对于人的深度认识,对于人的存在感觉,可以说是现代主义诗学的重要母题。浪漫主义对于人的歌诵,批判现实主义对于人的批判,不论是歌颂人性的美,还是批判人性的丑,应该说都没有从根本上找到人的深度存在的密码,歌颂和批判只是表层化地对人的认知。
于是,现代主义哲学就深入人的生命本性探讨人的存在的本质,现代主义心理学家尤其是精神分析理论更深入人的无意识生命活动的生命本性,而现代主义诗人汲取现代主义哲学和现代主义心理学的营养,深邃地感觉人的生命本性,比如西方现代派诗坛三巨头艾略特、瓦雷里和里尔克都发挥诗人全域通感的功能,诗的境域从人性到诗性,从精神分析的心理到哲学的时空绵延,多层次地丰富了人和诗的存在。
现代主义诗人的诗性感觉不但摈除了人的单一性,也摈除了诗的观念性表达。邓万鹏的诗就是在对于人的模糊认知和探索中,把诗的触须伸进感觉,在诗性感觉中感觉人的存在。《时光插图》以时间为感觉对象,抑或说,诗人把对人的深度感觉放在宇宙的时空中,全域性地感觉人在时间中的存在状态,人和时间的融合如何成为诗的永恒。
时间的永恒离不开人的精神的永恒,时间的伟大也离不开人的精神的伟大(关于时间的存在,海德格尔把它解读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全域性的存在状态。而这样的全域性的存在状态则是存在于人的感觉和精神之中,所以,人的伟大决定了时间的伟大。)邓万鹏的“时光”并没有被历史所尘封,时间在诗人的诗性感觉里,不仅仅在绵延,而且时时散发着生命(自然宇宙和精神宇宙生命)的活动,人的存在和时间的存在融合创造时间的诗学的力量,而归根结底是人的诗学力量。
邓万鹏关于时间的诗性感觉应该有这样两个方面的特质:更加开阔的全境域的诗学感觉;在失重的情境中表达最为本性的诗性感觉。
全境域的诗学感觉是在全息通感的心理感觉基础上的现代主义诗学感觉,这和现代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圆柱形世界”的空间理论相吻合。这种空间理论是被想象为无限延伸的四维圆柱,而第四维则是时间。就是说,不论时间怎样的变幻,延伸或缩小,这个想象的存在空间总是一个恒定的三维圆形空间,有着深度和广度的不可穷尽性。
邓万鹏全境域的诗学感觉就是把过往、现时和未来始终融合在自己的感觉域里,诗的精神在无有穷尽的圆柱形世界的全境域里酝酿。诗的意境不是观念性,而是感觉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诗作《植物研究》诗学品位高,就在于邓万鹏诗学的感觉品位高,诗学含量丰富。在这首诗里,“树瘤”就是时间的具体存在。“察看树瘤 黑榆树内心的虫子 空心病/有关一个腐朽时代的根本原因/针灸药品的效力/帮助美人松脱掉撑烂的外衣/榆抱槐形成了哪些人的生理 拧开勒进脖子的铁丝/释放咒语:狗娘养的/一百岁的国槐站在后河芦 像晚霞突然停住/苏金伞继续他的思想 一棵国槐/缓慢地恍惚带走树皮以外的人”。
诗人是站在今天的时间昨天的时间还是明天的时间之上呢?他不可能只站在具体的那一刻,而是站在被全域性时间笼罩下的无有穷尽之上。恒动的无有穷尽怎么能够站在上面呢?具体的人不能,而人的无意识状态的深度感觉则能。在诗人的感觉里,所有的时间都在共同作用于自然的宇宙和精神的宇宙,树瘤在时间中腐朽,而国槐和诗人苏金伞在创造着时间的精神力量。
腐朽和创造都是时间的生命力量,诗性感觉的深度和品位就从这里开始走进时间的灵魂深处,时间的自身搏斗。时间的自身搏斗,这应该是全域性时间的诗性感觉的本质特征。
失重的情境感觉就是时间之外没有外力的强制性,除了时间和诗人,就是时间和诗人的融合感觉,在自在和自为的双重本性上感觉生命力量的奥秘。英国语言、文学教授巴特勒这样评介法国哲学家福柯,“对他来说,‘权利’就像是一种电力,像重力一样必然伴随着人类的一切活动。”
而福柯就是要解构这种“权利”。诗人邓万鹏构建失重的诗的情境也是要解构加在诗学上面的“权利”。这是一首多么精妙的诗啊,《牧人》:“放牧一群山羊之后 又放牧一群山羊/她请它们喝布袋里的清水/嚼黑颜色的亮光//冬夜失落了牙齿 喉咙里充满羊毛的声音/她清点她一生的山羊 没有一只/山羊沦为山羊 没有//一只山羊 没有沦为山羊。
”黑格尔把存在分为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自在的存在是存在本身的无限的绝对存在,而自为的存在则是自在存在的以自身为目的的运动性,是自在存在的自己规定自己的运动。时间的存在和绵延既是自在的存在又是自为的存在,时间的本身运行和本身的存在,它不受外力的干扰,即使有外力的干扰,它也是竭力排除之,自己创造着失重的情境。心理学上将这种创造称之为内在动机。
时间的伟大,就在于它的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的统一存在性,这种存在如果存在于人的感觉里,它就会超越一切的存在,任何力量都不能够从根本上改变它的存在,而诗人的伟大就是以深度感觉发现和创造它的这种存在。
失重情境的全域性时间,既有堕落的存在状态,又有创造的存在状态。时间,不论是自然的时间还是诗的时间,都不会像人们所愿望的那样静好,堕落和创造一直处于搏斗的存在状态,这就是时间的自性存在的本性。于是,诺奖诗人帕斯由此发现了时间的批判和创造。“现代的本质恰恰是对永恒的批判:现代的时间是批判的时间。”“未来提供了一个双重意象:时间的尽头和它的重生,原型的过去的腐败及其复活。”
邓万鹏不但感觉到了时间的灵魂搏斗,也用具体的诗学意象表达出了这样的搏斗。不论是腐朽的树瘤,还是正在思想的国槐,不论是沦为山羊的山羊,还是没有沦为山羊的山羊,都是搏斗的时间所沉淀的诗学幻象。
就是在这样的腐败及复活的存在状态,现代主义诗人的诗性感觉创造了时间的诗性。就是说,诗人赋予了时间以诗的意境和生命的境界。“没有一只/山羊沦为山羊 没有//一只山羊 没有沦为山羊”。这就是时间诗性的意象化,而双重的感觉意象则成为了诗的幻象。
时间也会堕落,但终归在创造,就像诗一样。这样一切的诗学力量,都蓄蕴在诗的幻象里。邓万鹏在全域性的时间里做梦,这样的梦无边无际,它表现在时间的意象里,不显山不露水,让人看不出梦的痕迹,此可谓大梦无梦。全域性时间的奥秘和力量创造诗学的幻象,这是邓万鹏诗学的最大价值,也可以说是诗人对于中原诗坛乃至中国诗坛的诗学贡献。
感觉是人的重要的本质存在元素。按照马克思的学说,人的属性既有社会属性又有意识属性,而意识属性则是人的最为内在的感觉、思维和意志的心理性的意识活动,当然也包括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心理性活动(虽然在马克思早期学术思想创造时期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还没有问世,但说到感觉,我想都会或多或少有无意识的成分。)。
所以马克思认为,“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从全部感觉在对象中肯定自己”,“确证自己是人的本质力量。”张鲜明和邓万鹏正是以诗人的身份从人的本质性感觉入手,直通诗学的纵深,不仅创造了中原诗学的新力量,也以人的身份提升了中原人作为人的意识属性的层阶。从这个意义上看,现代主义诗人并不是仅仅是在真空中创造,而是在现实的世界和真空的世界的融合存在状态中创造。我想,他们诗学的深度也在于此。
注:文中所引用的张鲜明和邓万鹏作品,分别选自张鲜明2021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信使的咒语》、《暗风景》,邓万鹏2010年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时光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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