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祥《科举与唐诗》丨从白居易诗看《文选》对唐代科举的影响 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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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贞元十六年(800)进士科试《玉水记方流诗》，题目出自《文选》卷二六颜延年的《赠王太常》诗，李善在注解时引用了《尸子》的话，是这样说的：“凡水，其方折者有玉，其圆折者有珠也。”

意思是说，如果水流呈现直角转折，下面会有玉，如果呈现圆形转折，下面一般会有珍珠。但不管怎么说，从李善的注解不难知道，水和玉都是题中规定要写的内容。

我们这里以白居易的《玉水记方流诗》为例，他的诗是这样的：

第一联“良璞含章久，寒泉彻底幽”将“玉”“水”二字包括其中，“良璞”就是玉，“寒泉”就是水，这属于破题中的双提。

第二联“尹孚光泛泛，方折浪悠悠”再次将“玉”“水”放到一起来写，“尹孚”即孚尹，指玉的色彩，《礼记·聘义》中说：“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孚尹旁达，信也。”什么意思呢?郑玄注释说：“孚读为浮，尹读如竹箭之筠。浮筠，谓玉采色也。”也就是玉的色泽光彩。

第三联、第四联“凌乱波纹异，萦回水性柔。似风摇浅濑，如月落清流”集中写水，既写风行水上所形成的水纹，又写清澈舒缓的水性。

第五联“潜颖应旁达，藏真岂上浮”将重心放在了“玉”上，表现了玉的质量，“潜颖”指深藏而有光芒，扣合郑玄注“采色旁达，不有隠翳，似信也”。古人经常以玉喻人，所以白居易结尾时将自己比成深藏水中的玉，而将主考官喻为“玉人”，期待着自己能够被发现。这叫卒章言志。

《文选》确实对唐代应试诗存在积极的影响，反过来说，这也是应试诗对《文选》的接受。《文选》不仅是应试诗题目的来源之一，规定了考生的写作范围和旨趣，同时还成为士子提高应试素养的文学宝库。

即便是今天，无论是提高写作素养还是文学鉴赏能力乃至你的人文情怀，《文选》都是一本值得关注的文献，大家不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