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耐梅：富家千金执意做戏子，成中国影史首位“艳星”，晚年竟沦为乞丐，客死异乡

(资料图)

昨夜睡前闲来无事，打开了几个视频app，原本是想找个有趣的综艺节目，消磨下时光。不过看了一圈儿，不是氛围太闹腾，就是照着台本尬演，好像都没啥意思。近两年经济形势不乐观，娱乐产业也不景气，各大平台都在“降本增效”，砍掉了不少中腰部的项目。其中，就包括了各种眼花缭乱的男团女团选秀。2022年之前，每年春夏的选秀节目层出不穷，参赛的小朋友年龄一个比一个小，家境也一个比一个好。这些选手大都读书不多，倒是深谙张爱玲《传奇》里那句“出名要趁早”，生怕错过了最能靠脸赚钱的年纪。若是放在过去，出身富裕人家的孩子，一定是不被允许从艺的。如今广受追捧的歌星影星，在上世纪50年代前，都被视作供人取乐的“下九流”，社会地位相当低下。诸如胡蝶、周璇和阮玲玉等几位民国电影皇后，都是出身贫寒，走投无路之下才投身娱乐业。可凡事都有例外，民国时期的影星当中，还真就有这么一位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不仅如此，家境优渥的她开启演艺事业之后，走的还是“艳星”路线。这个叛逆张扬的女子，便是凭一部大尺度的《诱婚》出道，19岁红遍上海滩的杨耐梅。1904年，杨耐梅出生在上海的一个富裕人家，父亲是当地知名的地产大鳄，同时也是位事业成功的颜料商人，一家人生活条件相当优渥。自记事起，母亲就带着杨耐梅戏园泡遍了上海的戏园子，还为谭鑫培的封箱捧过场。母亲的无心插柳，在无形中养成了杨耐梅对戏剧表演的兴趣。1924年，中国电影已经逐步形成产业，一部名为《玉梨魂》的影片剧本已经到位，可女主角却一直空缺。彼时，由于戏曲界的主流做法仍是“男扮女装”，且“戏子卑贱”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顺带影响到了新兴的电影行业的选角，合适的女演员非常难找。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或者说，留给准备未必充分但乐意碰运气的人。听闻此事，20岁的杨耐梅主动去联系了导演郑正秋，表示愿意出演女主角。见到杨耐梅，郑正秋也非常满意。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台词表现力，杨耐梅都非常符合女主角的条件。双方一拍即合，杨耐梅眼都不眨，迅速签署了演出合同，随时准备开机。在这部电影中，初出茅庐的杨耐梅丝毫不怯场，将女主角风情万种、游走于男人的放浪交际花特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出导演所料，电影一经播出便大受欢迎，杨耐梅也自此一炮而红。紧接着，她又出演了大尺度的《诱婚》，影片中大胆的演出，也让她被贴上了“艳星”的标签。然而，演艺事业初期的成就，并未得到家人的认可。尤其是杨父，自家女儿做出如此越矩大胆的行为，无疑是在给他的家教蒙羞。为了阻止杨耐梅当演员，杨父甚至断了女儿的经济来源。本以为可以借此让杨耐梅服软，谁料到她一不做，二不休，居然离家出走。此时杨耐梅，已经和电影公司签约，有了固定的合同和稳定的经济收入，她不愿再受家庭摆布。自原生家庭中独立之后，杨耐梅又接连出演了几部同类型电影，颇有挑衅的意味。也许是受电影角色的影响，杨耐梅开始频繁出入各种交际场所，和数个男人暧昧不清，甚至同居。渐渐地，杨耐梅和自己所演的形象越来越如出一辙，甚至还被人诱导，吸食了鸦片。见自己的存款越来越少，沉迷于享乐的杨耐梅一筹莫展。忽然之间，她动起了自己成立电影公司的念头。杨耐梅满心以为，今后完全可以自编自导自演，这样所有的收入都是自己的。可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积蓄，凭她手里的那一点钱，连开公司的基本费用都不够。就在此时，一个改变她今后人生路径的男人，悄然出现了。身为奉系军阀首领的张宗昌，一直想约见杨耐梅，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得知杨耐梅正资金问题发愁，张宗昌连忙派人去传话，希望邀请杨耐梅北上小聚。混迹风月多年，杨耐梅自然知道张宗昌的用意何在。但想到自己还要筹钱开公司，杨耐梅也就顺了张宗昌的要求，来到济南赴约。在山东的半个月，杨耐梅整日陪伴在张宗昌身边，陪同出席各种场合，给足了张宗昌面子。张宗昌出手也大方，杨耐梅创业所需的启动资金，一分不少全部交付，还亲自送她登上火车回了上海。自古以来，经商创业都绝非易事，杨耐梅的电影公司成立初期，经营极为混乱。仗着杨耐梅经验少，又和老东家断了联系，各家供应商经常利用信息差，向杨耐梅漫天要价。第一部电影还没拍摄完成，杨耐梅不仅把资金耗费殆尽，还欠下了外债。也正是在此时，债主派人前来向杨耐梅传话，她的外债已经有位老先生替她全部还清。这位老先生，竟是杨耐梅许久未见的父亲，因不忍女儿遭罪，这才伸出了援手。得知此事，泪流满面的杨耐梅终于幡然悔悟，决心回归家庭。不久之后，杨耐梅嫁给了父亲为她选中的女婿陈君景，两家世交知根知底，算得上个好归宿。在两家人的见证之下，杨耐梅与丈夫举行了简单的婚礼，随后便移居香港生活。可惜的是，这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多久，仅十年过后，二人终因观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分开之后，陈君景携唯一的女儿移居台湾，杨耐梅则独自留在了香港，房产归她所有。但过惯了优渥生活的杨耐梅，晚年仍不懂得收敛，很快便将离婚分得的财产挥霍完。彼时的杨耐梅，已然年老色衰，不再能演戏赚钱，又没有其他工作技能，无奈之下只得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建国前夕，不少上海富商举家迁居香港，杨耐梅的影片曾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有一天，衣衫褴褛的杨耐梅正在街上乞讨，竟被曾经的同乡认了出来，场面尴尬不已。一传十，十传百，昔日“明艳影星”如今沦为乞丐的消息，很快在香港各大报纸刊登。远在台湾的女儿听闻后，立刻安排友人将母亲送到了台湾，杨耐梅才得以安度晚年。1960年，杨耐梅在台湾去世，结束了跌宕起伏的一生，享年56岁。

时值农历二月初一，前半生惯见绚烂花事的杨耐梅，终究没能盼来人生的最后一个春天。

晚年回顾前尘往事，杨耐梅曾不乏悔恨般感叹：

“余衷想前世，如春梦一场。甚思同业后辈，以余为借签，得意时切要留作后步，为老年时作计算。“

如此一句娓娓道来，是对后辈的劝诫，更是对自己此生的叹惋。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杨耐梅，晚年竟落了个凄凉落寞的结局，实在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