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妇女节,看看画中真美女,必有收获,有些人会幡然醒悟都说不定。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一、绘画史上的假美女
欲知何者为真,先辨何者为假。
自古以来,画中所谓美女者甚众,然而,那里面假的极多,真的绝少。
那些假美女大分两类,一曰丰腴,二曰羸弱,前者风行于唐代,后者泛滥于明清。
《簪花仕女图》中的丰腴女尽管养尊处优,但内心十分空虚,除了幽怨,便是无聊。如此病态的精神,人们看了还要大赞其美,说明他们与画中人一样,不够健康。
《捣练图》中的女子其丰满壮硕可谓古今绘画第一,估计体重接近一百八,揣其健康水平,实在堪忧,“三高”症状必已有之。人们看了这些“三高”女,曰其为美,岂不是拿别人的麻烦寻开心?
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若不健康,何美之有?
所以嘛,周昉、张萱画中的丰腴女,实为假美女。
我说的有点振聋发聩是不是?
较之于唐,明清绘画中的羸弱女更是病得厉害,病得可怜,甚至可怕。
唐寅、仇英画中的女子长得差不多,一律大头、溜肩、细躯,那弱弱的肩膀上扛着个胖胖的大脸,看起来相当的古怪——把脸蛋儿吃胖却能让身材瘦柳一般的苗条,怎么做到的?只能是发育不良了,可怜。
到了清代后期,改琦、顾洛、费丹旭这几个画女人的名手专画假美女,笔下女子或者满面病容,或者形销骨立,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了,成了一张薄纸,不仅可怜,而且可怕了。不过,当时人不觉得可怕,却觉得因为可怜所以美,美得狠呢。可怜便美,这说明审美的人病得相当严重了,抱着近乎施虐的心理看女人了。
明清绘画中的羸弱女,把女人作践得几至于丑,难道不是吗?倘若女人们以此为美的准绳去改造自己,那简直是一场大灾难。
遍览古画,真美女绝少,即便意外发现三五个,也无关乎社会审美风尚。绘画史实就是如此,并非我作惊人语。
二、何谓真美女?
为什么绘画史上鲜见真美女?
原来,真美女的涌现和流行,并非生物现象,乃为社会现象,需要同时具备三个社会条件,一是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二是女性地位的提升和个性的解放,三是阳光健康的审美观。时代颓靡,女性压抑,审美病态,这三项当中只要占了一项,那就只能制造前文所见的假美女了。
绘画史上一直涌现不出、流行不了真美女,就是因为一直没有具备以上的充分条件啊。
由此,可以推知什么才是真美女。
真美女,一定是心灵充盈、精神饱满的,与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共振;一定是自我觉醒、个性舒张的,与女性地位提升、个性解放相应;一定是身体健康、姿容焕然的,与阳光健康的审美观相合。真美女的“美”,其实不是个人容貌那么简单,实在是上述三个社会条件在女性身上投射的光芒。
各位以为然否?
三、大师黄胄的真美女
20世纪50年代,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和建设,真美女涌现与流行的三个社会条件忽然都具备了,这是史无前例的大事件。
于是,有黄胄出,有真美女涌现,有真美女的流行可赞。
具有重大开创意义的一幅画是黄胄的《洪荒风雪》。
画中处于C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位女勘探队员,她有红润的脸庞、健实的体格,更有昂扬的精神面貌,她顶风冒雪奋进于洪荒之地,神采飞扬瞻望着祖国建设的美好前景。这女勘探队员的形象,闪耀着时代的、社会的、审美的三重光芒,绝对是无可争议的真真正正的大美女,完全可以看作真美女的形象化定义。
《洪荒风雪》涤荡病态审美观,一扫中国美女画(习称仕女画)的萎靡之气,将女性之美关联了时代性、社会性的重要意义,干脆说,是用时代性、社会性的重要意义重新定义了女性之美。大手笔!
这幅画1955年获得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美术作品金质奖章,经此激励,年方三十的黄胄开始了真美女的大力塑造,其他一些画家也纷纷认同了真美女的范式,因之,真美女便日渐涌现、日渐流行了。
必须说,《洪荒风雪》是中国绘画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杰作,黄胄也必因此步入大师行列。
看看黄胄继续塑造的众多真美女吧。
看这美女,体格健壮却不失柔美,笑容爽朗而自带甜美,她健步而行的样子会让人想起行走江湖的女侠呢。这是一位个性完全解放的豪放女。
是对图11的再创作。
三幅《饲鸡图》分别画真美女的正面、侧面和背影,每个角度都是美,画中人充实而自信,端庄又爽朗,健实复优雅,这是劳动妇女的美,这是劳动造就的美。
懂得的人知道,劳动的女人,最美。
这两幅画表现在艰苦边疆行医的女性,一个灿烂而欢喜,一个羞涩却欣慰,灿烂与羞涩是不同的性格,欢喜与欣慰是治愈病患之后的情不自禁。劳动的女人,真美。
回头看看史上那些丰腴女、羸弱女,那些假美女,在黄胄的真美女面前简直太不堪了,让人受不了是不是?让人受不了是不是!
晚清的中国人被歪果仁欺负得受不了,原因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时的中国人特别欣赏让人受不了的假美女。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试想,一国之人尽以病态为美,怎么会有健康的人?没有健康的人,怎么会有强大的国?
如此看来,塑造真美女,岂是小事?毫不夸张地说,欲强我国人,欲兴我国家,必先塑造真美女。
黄胄,干得漂亮!
与《洪荒风雪》可以媲美的另一杰作是下图。
这幅46平方尺的巨作画柯尔克孜族的传统竞技“马上角力”,但竞技的不是男人,而是健康又漂亮的女人。两位女子的力与美令人望之心动,受到这力与美的感染,人在笑,马在奔跑狗在叫,整个草原欢腾起来了。《欢腾的草原》折射了80年代改革开放的升腾国势,黄胄将彰显如此刚健主题的重任交给了美女,交给了真美女。
力与美的统一,以此塑造中华真美女,这是黄胄艺术十分明确的方向。
画哈萨克牧民的“姑娘追”。“姑娘追”是青年男女表白爱情的一种活动,而黄胄所凸显的是力与美。
此画用跃马图式塑造真美女。跃马图式向来是塑造男性大英雄(参图19)的图式,而在黄胄看来,用以表现女子的力与美可谓刚刚好。
黄胄一生所画的所有真美女,与图16—18相同,一以贯之,无不体现力与美的统一,而图8—15女性健实体格(请留意那厚实有劲的双脚)、姣好面容和劳动场景的三组合就是具体表现。
统一力与美,塑造真美女。这“力”,是生命之力,是劳动之力,是向上之力;这“美”,是阳光之美,是健康之美,是刚柔并济之美。
这,就是黄胄的真美女了,是中国绘画史上绝无前例的真美女,也是具有审美导向性、时代超越性的真美女。
四、余言
塑造真美女的黄胄去世二十六年了,遗憾的是,他的真美女虽然生动可爱,虽然意义重大,但却仅仅活在他的画里面,并不像套话所说的“活在人们心里面”,证据便是——近些年来,国人的审美观(或曰美女观呵)有目共睹十分古怪万分可怕地走进了病态里面,明清羸弱女颇有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大行其道之势。呜呼哀哉!
过妇女节,看真美女,该不该有些新想法?有些人会不会幡然醒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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