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营:石头记之大立石

【资料图】

大立石在村东头的山坡上，周围是耕地和荒地，不见大石头，就它突兀独立，高大威武，因而人们就称它为大立石。 大立石在路边，小时候下地干活割草经常从大理石旁边经过。后来离开村庄，再见到大理石已是三十多年后。 大立石那片区域被镇里辟为工业区，我到工业区参观，打听大立石去哪儿了？工业区的负责人带我到厂子后边见到了它。大理石不是文物，但建厂子时特意留了下来，大立石所在的地方被修成了一条路，大立石就在路的中间位置，过往车辆要绕着它从两边走。 为什么要把大理石留下来？他们不说，但有个心照不宣的理由，都把大理石当神灵了。 以前老是有人把自已的孩子管大立石叫“干爹”，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大人带着孩子抱个公鸡来大立石前燃香烧纸钱，这是拜“干爹”。 奶奶说，大立石可不能碰，冒犯它光生病。 现在的大立石看起来也没多高，我站到它跟前也没高出我多少，可在我童年时它在我面前显得是那么高大，得仰脸看它。 大立石的顶端基本是个平面，大孩子都喜欢往上攀爬，它的周边有几处凹凸，手抠脚登可以攀爬上去，谁先上去就带着几分豪气取笑下边的人。那次上山扒蝎子回来的路上，见大孩子上，我心里痒痒，也想上，奶奶的话早已忘在了脑后。个子小也自有办法，三个人合伙，一个人蹲下让另一个人踩着肩膀，然后蹲着的人慢慢起身，上面的人自然就高了起来，另外一个人在旁边推着屁股很容易就上去了。第二个人踩着下边那个人的肩膀，先上去的人拉只胳膊，很轻松就上去了。最后一个则有点费力，先自已抠着凹凸上去一点，再由已上去的俩人趴下一人拉一只手合力拉上去。 人上到大立石上之后，高兴之余伸手摸兜里装的蝎子瓶，没想到攀爬时压碎了瓶子，一伸手被蝎子蜇了，不一会儿就肿得黑紫，疼得疵呲牙咧嘴，哪还有心思玩呀，哧溜一声丛大立石上滑到地面，催他俩赶紧找黄蒿，将采来的黄蒿揉搓之后在我肿涨的手指手背上来回擦。 这也叫乐极生悲吧。奶奶责怪我不听她的话冒犯了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