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最新数据,2022年末,中国人口总量比上年末减少85万人,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60%,中国人口60多年来首次出现负增长。中国人口基数庞大,作为社会中独立的个体,“负增长”的结论,多数人不以为然。诚然,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包括居民对涉及婚姻生育的观念的认知,以及种种因素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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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召开的郑州市民政工作会议发布数据,2022年郑州全市办理婚姻登记8.85万对。顶端新闻记者了解到,其中全市办理结婚登记55117对,这仅是十年前的一半。
一方面,专家对全面放开生育的呼声渐强;另一方面,网络中贩卖婚育焦虑的大有人在,甚至凡促进婚育的政策一出,大家直呼是为了“割韭菜”……婚育这样的人生大事,究竟给个人和社会带来什么?我们想给婚育算笔账。
顶端新闻首席记者 张逸菲/文 记者 时硕/图
如果法定结婚年龄提前至18岁,你会响应吗?如果全面放开生育,你会执行吗?同样的问题,30年前和30年后,一定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因为社会在发展。
的确,相信很多人发现并觉知,婚姻与生育,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大部分中国人都完全认同的人生大事,从逐年下降的结婚登记数和结婚率就可见一斑。观点不统一很正常,这种结果或许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有产物,但它持续的影响,可能会在当下和未来持续渗透进我们的生活。
法定婚龄提前?
2月5日,经济学家任泽平在社交平台提出建议:将法定婚龄降到18岁,保障单身女性生育权。
他用数据作论据,称在2013年,我国结婚登记对数为1346.93万对,2021年结婚登记对数下降到763.6万对,连续八年下降。另外,初婚年龄大幅推迟,这导致“我国结婚率从2000年的6.7‰上升到2013年的9.9‰,随后逐年下降,2020年结婚率下降到5.8‰;离婚率从2000年的0.96‰上升到2020年的3.1‰。”
事实上,婚育问题早已在近些年的社会面上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根据郑州市民政局向顶端新闻记者提供的最新数据,2012年,郑州市结婚登记数为102173对,而在2022年,这一数字为下降近一半的55117对。
2019年到2022年,郑州市结婚登记数只在2021年实现微小的波动,但整体呈现出逐年下降的趋势,数据分别为71054、61835、62364和55117;而离婚登记数的变化耐人寻味,2019和2020年分别为46103和41321,2021年和2022年离婚人数锐减至之前的一半,分别为24176和21365。
降低法定婚龄提升结婚登记数?可行吗?
有人理智分析,认为降低婚龄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现在自觉结婚生子的年龄,远高于国家法定的年龄,“原因在于,人们需要时间积攒足够的钱用于结婚。法定婚龄降低,让适婚人处在没有薪资收入的年龄段,催婚不符实际。另外,人们普遍担忧生养子女的成本。”
不结婚少生育,直接给社会带来了人口净增长减少的问题。这是一个多米诺骨牌式的连锁效应:人口总量下降,人口老龄化加重,社会消费需求减弱。在近几年讨论的一切围绕婚姻和生育的话题展开的讨论,皆聚焦一个方向,即婚姻是人口增长的基础,人口增长不仅是一个社会问题,也是一个经济问题。
原因:婚育成本高和观念改变
现实中的数据已经说明问题,网上时不时也会有婚育的新消息放出,都能在网间引发一波舆论。
近日,四川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印发《四川省生育登记服务管理办法》的通知,取消对登记对象是否结婚的限制条件,相关负责人也强调,修订后的《办法》并非鼓励或倡导未婚先孕、未婚生子,而是将生育登记的重心转移到生育意愿和结果上来,回归人口监测及生育服务本位。不仅四川,在安徽、广东等地,也已不再将“是否已婚”作为进行生育登记的前提。
网友一方面赞扬上述政策是社会观念的进步,一方面却痛斥政策的出台“治标不治本”,网络间对于婚育的讨论更显“叛逆”,甚至到了凡专家谈婚育,网友就将其定性为“割韭菜”。
梳理众网友对婚育的言论,更多偏向于“利己主义”,例如“结婚失去自由”、“生育使人变老变丑”。
任泽平提到导致我国婚育数据持续低迷的原因,包括年轻人数量下降、适婚人口男多女少、养育成本高、结婚成本高、社会竞争激烈就业压力大、年轻一代的婚姻观念发生改变。
这不仅是中国一家的现状,不少发达国家已作为婚育的“先行军”,为我国人口问题提供一种参考。
根据联合国发布的《2022年世界人口展望》报告,世界生育率最高的国家是尼日尔的6.749%,最低则为韩国的0.874%,中国排名倒数第五。
生育率和经济发展密切相关
中国在婚育方面走低的数据,在世界范围内并不显眼。
低生育率主要集中在欧洲和亚洲,邻国日本早在60年代就三次成为出生率最低的国家之一。
根据日本新闻2022年年底的报道,内阁官房长官松野承认,截至2022年9月,日本出生人数达到历史调查以来的最低水平,因为疫情,日本2021年的结婚数量由60万对下降到50万对,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刻”,危机点在于,按照日本最新数据,未来40年才出生约320万新生人口,而日本几千万老年人的养老金,需要用未来这320万人缴纳的税金支付。
出生率低,是否是社会经济发展下的必然产物?
河南大学经济学院名誉院长耿明斋分析,生育率低,确实与经济发展水平和阶段有高度相关性,“从统计的规律可以看出,当一个经济体由中低收入发展到高收入阶段之后,生育率下降是一个普遍现象。”
欧美国家和亚洲的日韩发展基本都遵循了这个规律,也存在这样的问题,中国也不例外,“当计划生育的管制放松后,生育率并没有迅速反弹,反而继续下降,这也与中国经济进入中高收入的发展阶段密切相关。”
建议婚育并非“割韭菜”
国家发展到不同的阶段,一定面临不同的问题。人口问题始终成为困扰不少国家发展的“老大难”。
今年,中国人口增长到达拐点,死亡率大于增长率,现代社会经济增长主要靠消费,其中关系密切的又是人口增长,耿明斋指出,“靠存量人口增加消费,效果大打折扣。”
老龄化的影响是老生常谈,“年轻人在总人口的比重下降,医疗条件好,老年人长寿,养老的压力越来越大。”除此之外,还会影响劳动力供给。
人口下降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不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仅拿消费来说,婚恋市场涉及房、车、筹备婚礼各步骤涉及的产业,都能影响经济社会向前向好运行。
鼓励步入婚姻和生育不是“割韭菜”,是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的常规方式,因为再精妙的仪器也无法应对奇妙的未知,更何况人。婚育观跟随社会发展变化,有40多岁的北京自媒体博主展示自由的生活现状,也有五六十岁的不婚不育者为几十年前的选择后悔。
曾经的不婚主义者曾绍绍告诉顶端新闻记者,自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异类”,她坚持不婚不育的观念,因为她有保障养老的资本,“婚育是个人选择,但需要注意的是,不能随波逐流,不要过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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